臣之后还有曾经立下大功的,当然要不拘一格了。
正四品。
起步正四品!
考虑到他还在守孝,作为夺情的补偿,就用不着异省为官了,直接在本省本府甚至本籍为官。
反正兵备道驻地是可以改的,这个青沂兼沿海兵备驻安东卫就行。
总之朝廷的衮衮诸公们,费尽心思终于把他的身份圆的比较合理……
或者说不太让人怀疑了。
所以此刻昨天才拿到王永吉派人五百里加急送来的圣旨,吏部告身等一系列证件的他,现在已经可以用一个正四品按察司副使的身份,来向着这些士兵抖威风了,那圣旨直接被他抖开,在金声桓部下面前,用那五彩斑斓的光芒晃瞎他们狗眼。
“阁下山东按察司副使,难道还能管得了我南直隶?”
士兵身后一个人怒道。
紧接着一个红袍官员推开士兵走向前。
“你又是谁?”
杨丰说道。
“山东按察司佥事整饬徐州兵备何腾蛟。”
红袍说道。
“哈哈哈哈……”
杨丰突然笑了。
何腾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明显有问题啊!
事实上徐州兵备道还真就是山东按察司出人,因为兵备道就是按察司副使或者佥事,但问题是南北两个直隶并没有按察司,所以这两地的兵备道,分守道之类,都是寄衔其他省,通常都是就近。而徐州兵备道就是寄衔山东按察司,所以何腾蛟说山东按察司副使管不了南直隶是不对的,因为他这个徐州兵备道就是山东按察司佥事,甚至比杨丰官还低。
虽然职权没区别。
“本官斩杀程继孔时候,发现一些徐州副总兵金声桓与其暗中往来的证件,故此前来擒拿。
何佥事,本官做的不对吗?”
杨丰摆出一副上官姿态说道。
“证据何在?”
何腾蛟身旁青袍老文官怒道。
“证据,何佥事,你们想要吗?”
杨丰说道。
何腾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不想!”
他很干脆地说。
他要想要,那杨丰无非给他编一个,而且人证物证俱全,第一,这家伙控制着程继孔等人部下,想找人证可以拿出十几万,第二,金声桓肯定和程继孔多少有些往来,这是必然的,任何一个地方武将,甚至地方士绅,只要附近有盘踞很久的盗匪,那么双方都必然有些暗中往来。
盗匪需要销赃,总不能拿着抢的东西公然摆在城里市场销售吧?
只能找控制城里市场的。
当然,这并不能说金声桓不忠,这只是一种常规操作,但需要时候,金声桓还是会为朝廷剿灭程继孔的,只要朝廷给的够多。
但是……
这的确是通匪。
这一点没什么可辩解的。
想要给他安个这种罪名,就一定是人证物证俱全,何腾蛟也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官,也是很懂变通的,他只是大节不亏。
所以想保金声桓,就只能屈服于杨丰。
“杨副使,此乃下官职责,副使虽上官,但职责不在徐州,就请上官将其交由下官审查。”
他拱手说道。
“行!”
杨丰很爽快地把金声桓向前一扔。
几个亲兵立刻上前,迅速将金声桓抢过去,而何腾蛟两旁,金声桓的那些亲兵手中鸟铳依然瞄准杨丰,对他保持着威慑。何腾蛟示意他们放下,他们看金声桓已经安全,这才放下鸟铳,杨丰也没继续搞事,而是悠然坐下,何腾蛟也没再说什么,紧接着转身离开……
“何佥事,既然你是山东按察司佥事,那我这个上官,还是要经常帮你的,以后这徐州兵备的事,我也少不了要盯着。”
杨丰说道。
所以徐州对他还是很重要。
毕竟以后无论崇祯在北在南,徐州都很有用,在北可以随时断漕运,在南可以随时下江南。
“哼。”
何腾蛟冷哼一声,直接带着金声桓离开。
他能做的也就到这一步了。
第一,他官比杨丰小,第二,漕运的确是他职责所在,但说到底漕粮被抢急的是朝廷,他又不用急,第三,凤阳总督马士英很快就率军到达,有凤阳总督,用不着他一个徐州兵备道来为此操心。
“还有,那个老家伙,你留下,我盯着你很久了,你又是什么人?”
杨丰突然喊道。
那个老文官停下。
“下官徐州通判凌蒙初见过杨副使,不过杨副使就真管不到下官头上了。”
他说道。
这个倒是真的。
整饬徐州兵备只管徐州军务,通判是徐州的地方官,人家就是纯粹的南直隶官员,杨丰这个山东按察司副使怎么也管不到他头上。明朝因为最初的制度和后期差异太大,所以导致不少这种管辖权的混乱,甚至一地两属,比如四川的永宁,永宁宣抚司归四川布政使司节制,永宁卫却归贵州都指挥使司。而永宁宣抚司治所和永宁卫城甚至根本就是一座城,只不过中间一条河隔开,属地更是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