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东部的航线已经很成熟了,除去那一次有点戏剧性的海盗袭击之外,他们倒是再没碰到别的问题,一行人最终按照计划,顺利从埃及抵达了以弗所。
两人对这几天的行程都有计划,克里奥佩特拉先去拜访一些当地的名流要员,托勒密家族一直和希腊世界的这些大人物有着某种联系,她想顺便从这些人之中争取到一些支持,然后再拉到点赞助回来。
她还准备在当地做一次演讲,拉拢一些民心,对这些行为的效果奥维尔持有悲观态度,不过克里奥佩特拉自己将这些行为视为“王室职责”的一部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也很能理解。
奥维尔则直接对自己在以弗所的产业进行了突击检查——反馈还不错,账目清晰,人员构成也不至于不清不楚,资金上面的小问题肯定是有,但尚且能接受,奥维尔这次就算放了这些人一马。
他在泛希腊地区这边的产业是由自己以前的战友加普亚.瓦勒良努斯负责的,由于对奥维尔存在某种类似崇拜的情绪,瓦勒良在之后也很自然地又选择了接受招揽,在这个时候跟奥维尔共事,忠诚度上面算有些保证。
作为商人世家的后代,他做事无可指摘,稍加指导和熟悉之后就能做的不错,泛希腊地区的产业在他手上一直都在稳步缓慢扩张,现在已经算有了些规模。
当然奥维尔没把希望全部放在自觉上面,他仿照后世一些国家或者公司的模式,建立了直属于自己,流动性和随机性很强的检察组,用来监控清除自己产业内的各种隐患和蛀虫。
这也算是为以后做准备积累经验,先拿商业组织做实验试试手,以后才好在政治上做差不多的事情,他得知道尺度和具体的方法。
现在还在成长期的多米西娅(图密善)在历史上就会做差不多的事情,建立检察机构,大兴告密之风,借此来控制元老院。
只不过很显然他做的太过火了,而且这种检察和告发以民间为主,后面难免走向混乱和失控,更关键的是这种严密监控严重触犯了元老们的利益,所以他非常不受元老院的喜欢。
在他死后被处以记忆抹杀刑,这些知识分子的头目将图密善贬低为荒淫无道之暴君,大部分功绩都被抹去,实际上现在的观点基本上都认为图密善罪不至此,他算是个有些能力的君主,哪怕比不上父兄也应该在水平线以上。
以人为鉴知得失,奥维尔对图密善的经历引以为鉴,当然是不能犯一样的错误,做事要更有把握更高明细致一些,既然自己不会那就慢慢积累经验去试错。
做完了检察工作之后,他还准备和当地的富商政要们谈一下贸易问题——自己这边的铁和纸造好之后总得有买家,虽说这种战略资源肯定是不缺买家,但提前找好也稳妥些,更何况他也有需要的物资,得和别的地区互通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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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奥维尔这边忙着处理各种商务的时候,以弗所郊外的一间海滨别墅门口停了一驾马车,克里奥佩特拉在仆从的牵引下,从马车上走下来。
而在别墅的大门底下,克里奥佩特拉的妹妹阿尔西诺伊站在那儿,身穿一套轻松的丝绸常服,面含笑意的看着自己的姐姐。
她用一种跳脱的语气说道:“我还以为我们姐妹今生今世都不会再见面了呢,没想到我们之间还是有点亲情残留的。”
克里奥佩特拉无奈的看着她:“我一直还算把你当姐妹看待,具体你怎么看我就很难说了。至于见面这事情,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现在就来见你,给我们两人一段时间冷静或许会比较好。
来见你是奥维尔的意愿,所以从这点上来说,说不定你还有机会呢。说不定他就忽然开始犯那些男人的通病,自命不凡然后开始自以为英雄地怜香惜玉,然后大发慈悲把你带回故乡埃及也说不定呢。”
阿尔西诺伊斩钉截铁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的姐姐,你和那個人相处的时间比我久多了,还能不知道他大概是个什么性格吗?我只和他待了一两个小时就看出来了,如果拿名人们同他作比较,他绝对不是赫拉克勒斯或者伊阿宋那样的人物,非要说的话他也得是波斯人的那种性格,谨小慎微,不喜欢进行英勇却鲁莽的行动,喜欢用那些奇怪的技巧来解决问题。”
克里奥佩特拉不置可否:“或许是这样吧,我的主要目的是来探望你的,在这边过得如何?有没有什么问题需要我或者奥维尔帮忙解决的?”
阿尔西诺伊大方地摆手拒绝:“好得很,皇子殿下给了我足够的自由权,同时给我提供了不错的零花钱,我可以在这边安心做个富家翁,也还不错。”
两人边说话边进入别墅之内,阿尔西诺伊兴致盎然地给克里奥佩特拉展示各种东西,有她从帕提亚那边买来的丝绸织物和羊毛地毯、有她从罗马城买来的马赛克拼接画、有她从阿非利加买来的大象牙齿雕像....
看上去她在被软禁之后多了不少新爱好,这让克里奥佩特拉心里隐隐约约舒服了一点——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妹,她没有沾染太多家族内部的习惯,没有杀自己兄弟姐妹和儿女的癖好,看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