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还有什么资格再出现在他面前?!
她凭什么……值得他一次又一次地心软,就算是隐瞒了那么多真相,伤透了他的心,依旧还能被他这样包容着?!
……
“是景向岚,不是断情宫——”
欧延打断她。
景年狼狈地摇头。
这算是什么?离谱的开脱吗?……
“我说了——”,欧延逼着她冷静,声音也扬了起来,“景向岚做那些事的时候,你知情吗?你在场吗?这件事与你有任何关系吗?!”
“你跟我一样,都是被迫卷入这些事的受害者,要认罪和恕罪的人不是你,是他们——”
景年呆住。
“景年,我有脑子,我分得清谁是敌人,也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你——”
景年彻底没了声。
这已是短短几秒内,他第二次说爱自己。
……
“还有你的族人,谁说只能用偷灵珠的办法才救得了?”
“你总爱把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纠结起来……就跟自己较劲,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给我一个可以帮你的机会……”
“我说过我想让你信任我,信任……就是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你都能第一时间想到我,而不是背着我,自己去承受!”
他低低地一句句说着,黑暗中,房内的急促喘息声渐渐减弱,最后只剩他一个人的声音。
……
欧延顿了顿,意识到景年已许久未说话,又深埋着头,便伸手去抬,刚一碰上,却蓦然发现她不知何时起竟又已是满脸泪水。
“怎么又哭了?”
他心中酸涩,又带了丝微微的刺痛,轻轻拂去那些水光,一声低叹。
……
“为什么不早点说……”
许久,回应他的是景年如蚊子般的细语。
欧延一怔。
“你那天在祜尾村……就好像这辈子永远都不想再看到我了……”景年双唇因为憋着泪意而颤抖着,“我有愧在先,还哪敢再找你?”
“我知道我一直都做得不对……是我辜负了你,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说过求你等一等,求你再给我一些时间,你为什么就不能点头答应?!”
景年说着,眨了下眼,挤掉复又涌出的眼泪,声音忽然高了几分,带着从未有过的委屈,“你刚才还吼我——”
这一句控诉来得措手不及,欧延心跳空了一拍,逐渐意识到什么,胸腔内仿佛有什么挣脱而出,为景年擦着眼泪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还推我……”
景年面对着欧延的胸口,就像在对着一堵墙说话,整个人完全笼罩在他高大的身形下,从他背后望去,甚至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
“我现在背上和后脑勺都疼得不行……”
……
她还絮絮叨叨继续讲着,欧延却忽的扬起她头,再次吻上她的唇,封住那两片喋喋不休的唇瓣。
景年猝不及防,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却没再推拒。
她默默闭上眼,双手渐渐抬起,抱住他腰腹。
整颗心从未像现在这般大起大落,明明前一刻绝望到极致,不过转瞬,又充盈到极致。
像一口枯井,久逢甘露。
这一次,除了刚开始的激烈,欧延的动作却是逐渐轻柔起来,多了几分二人都未察觉的缱绻。
唇齿交缠,气氛完全变了样。
景年感受到他的手在自己腰间游走,凡是他略过的地方,都仿佛没了骨头般,加之缺氧,没多久整个人便完全挂在了他身上,若非他将自己搂着,早便摔到地上。
她心跳极快,明明因这种陌生的感受而慌乱不已,却一点也不想松开他半分。
唇上方才咬破的伤口,早在他的舔舐下止了血。
就在她大脑缺氧,意识一片空白时,身子忽然一轻,竟是欧延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快速往房内而去。
景年下意识勾住他脖子,在此空当急促喘息。
她还没怎么反应,下一秒身子便挨上了软软的东西,周围环境完全变了样,原是欧延将她抱着放到了床上。
这个动作不算温柔,景年半倒进床榻,目光迷离地望着他又快速附了上来,将自己压在身下。
他身子宽厚,依旧像方才在门口一样,一下便将自己完全罩住。
景年呆呆望着上方的欧延。
二人对视了一瞬,欧延眼中逐渐显现出一种令景年极度陌生的情绪,那目光很亮,又沉似海,却是稠到能将人完全吸附进其中的海,一旦望去,便会深陷其中,再难有机会逃离。
她不知,那是男人对女人的欲。
欧延再次低头吻住她,这一次却不再只是唇,他动作向下,顺着景年小巧的下巴,沿着那浅浅的弧度一点点向下,留下一个个湿亮的印子。
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此时也被他一点点解了开。
景年心跳得厉害,忽然感觉热,手无意触碰到欧延脖颈,却发现他竟比自己更热。
仿佛被烫到一般,她倏地撤了手,欧延却以为她在推拒,抬头一把将她双手扣在了她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