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而迷人。
贺拔钰儿赶紧把受伤的慕容嫣带回到岸上,盖好衣服和毛毯,用尽各种方法止血。
“可。”
苏青没有回复“遵命”、“是的”这类字眼。毕竟他从来没有效忠于御夷候,只是轻蔑地喊道:“能否借我三根长矛?我可不想弄脏衣服。”
赵小妹想罢,第三次回头看了眼赵括,只觉得他鬓边的白发又多几根。
这一次,赵括竟然回应了她。
她从马车下来,走到河边,向那女子靠得更近。
浑身湿哒哒的赵小妹回到岸边后就一直坐在地上,木然地看着那团由槲寄生编织成底部,蓍草花点缀在其中的花簇,全然不知方才自己被苏青带走时,头上发簪的边缘无意间刮擦到慕容嫣的眼睑。
——现在即便是轻伤,也能够随意要了慕容嫣的命。
赵小妹无缘无故地感到悲伤。
“果然是她,圣女慕容嫣!”
“站住。”贺拔钰儿见赵小妹仍然不停下来,语气更甚,厉声呵斥:“再靠近一步休怪我不客气!”
她诀别似的对阿鹃讲道:“那我走了。”
“是……吗?”赵小妹怀疑地看向阿鹃,又不禁往赵括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倘若可以的话,赵小妹当然想要脱光衣服下河“祓禊”,但是她这身衣裳要脱下来至少得三刻钟,现在哪有时间让她犹豫?
郁久闾肱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回道:“真是个美人,只可惜出家当了和尚。”
她的手指触摸到很多条伤疤,每一条都有赵家的罪恶在里面,可是慕容嫣的胸怀依然如此温暖,即便是面对生在赵家之人。
“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了,真正的敌人。”
不一会儿,慕容嫣把花簇放下,睁开眼睛望着对岸。
赵小妹无助地望向对岸,似白色凤凰般神圣高洁的白马骑士仿佛也在观察她。
神女河很快就把血泊冲散了。
赵小妹忽然昂首大笑起来,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