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寻常的百姓,连养活自己都难,如何养得起。最终这些战马,都是士绅们进行喂养,而官府给一些草料银。
现如今,关中大乱,何况大乱者,本就是这些士绅和豪强,他们不但有看家护院之人,马匹也是不少。
何况关中的马贼,久已有之,现在突然生乱,等于是一下子,平白给乱兵送了一支骑兵。
朱棣又问:“皇孙身边,有多少人马?”
张安世如实道:“陛下,真正可战的,只怕只有三四百人。”
朱棣皱眉起来:“他太鲁莽了。”
张安世道:“是啊,太鲁莽了,臣……可没有授意……”
朱棣摆摆手,忧心忡忡道:“好了,不必多言,想办法……去驰援吧,尽一切办法。”
张安世忙道:“是。”
说是驰援,可怎么驰援呢?这奏报送到京城,只怕已过去了好几天,再加上那些马贼速度极快,可能这个时候,差不多就要对长安县进攻了。
张安世知道陛下此时心中烦恼,便乖乖告退。
他细细地思量着,以模范营的实力,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问题就在于,模范营散驻于各地,又没有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统兵大将,所以胜负未知。
长安县……
一场大战,已箭在弦上。
一得到了命令,附近府县的模范营便发疯似的朝长安县集结。
居然短短数日功夫,就来了七八百人。
甚至有一队人马,竟是日夜兼程,日行了一百四十里抵达于此,等人抵达的时候,便几乎倒头便睡,足足睡了七八个时辰,方才醒来。
这可是皇孙啊,出了事可不是好玩的。
驻于各地的模范营队官,几乎下达着同一个命令:皇孙有失,芜湖郡王殿下必要人头落地,不能及时驰援,大家自己看着办吧。
对于校尉们而言,这简直就是巨大的动力。
且不说芜湖郡王殿下本就是模范营的主心骨,这营中的校尉,哪一个家里不是在太平府,仰仗着芜湖郡王殿下,才有今日?一旦芜湖郡王没了,谁知道以后会如何?
那些分发下来的土地,从前可是有主的。
家里的买卖,说是自己攒下的,可从前那些做买卖的人,哪一个不是区区一个小吏,就可教你灭门破家?
何况从入营开始,每日除了操练,他们所灌输的便是建功立业,而今,功业就在眼前。
可即便如此,能聚集来的人也只有这样多。
毕竟……整个关中,也不过驻扎了三千模范营,其他各队,实在太远太远了。
好在补给还是足够的,虽是运输的粮队经常被袭,可暂时还不缺粮食,弹药也充足。
所有人厉兵秣马,重新开始进行整编。
朱瞻基则一个个见那些从各府县赶来的队官。
锦衣卫那边,则如斥候一般,放了出去。
铁路司的人,勘探到了长安县一处高地。
准确的说,是两处高地,呈现了掎角之势,在两个高地的中间位置,恰好有一条水流经过。
借助高地,可以减缓骑兵的冲击力,有河流,就意味着能补充澹水,两座高地,可以相互驰援,彼此呼应。
当然,这种地方,也可以称之为死地,因为一旦陷入高地,被团团围困,就可能有被困死的风险。
而这一点是朱瞻基不考虑的,因为他觉得只要在此坚持半个月不成问题,而至于半个月之后,这就更不成问题了,只要自己在此,一定会有源源不断的官军,想尽办法来驰援。
而此时,数不清的叛军,已开始集结了,他们的马快,得知消息,果然火速来此集结。
对于他们而言,朱瞻基确实有足够的吸引力,只要拿下了朱瞻基,那么……无论如何,对他们而言,都是一场巨大的胜利。
朱瞻基已开始在高地上,观察着贼军了。
数目不少,且马匹极多。
紧接着,到了次日。
交战开始。
数不清的骑兵,开始朝着高地发起了冲击。
随后,火炮自高地上发射,这些算学学堂的高材生们,一个个都是打炮的好手。
只可惜,火炮并不多,除了进行一些杀伤和震慑之外,效果有限。
只不过……当骑兵冲近前时,终于,火铳声响起,而后便是哒哒哒的机枪声音。
这密集的火网,瞬间将冲在前的骑兵如收割麦子一般的倒下。
“殿下,不可再浪费弹药了,这机枪的弹药浪费实在惊人。”
“我心里有数。”
朱瞻基没有在高地的顶点上,而是出现在校尉们不远的地方。
他道:“阿舅说过,要审时度势,且先看看试一试他们的深浅,大家比的是耐力。”
锦衣卫们没办法阻拦得了朱瞻基的行动,只能团团将朱瞻基护住,极为小心。
朱瞻基却是按着腰间的刀柄,看着远处一个个倒下的贼人。
不过……似乎贼人们早已预料到模范营的实力。这很显然……是有人给他们提供了模范营的情报。
因而,在一队队骑兵倒下之后,居然很快,又有一队队骑兵冲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