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都已办妥了之后,两人从丹峰走下,行至沿山半道,路过一处临崖旷地时,牛守刚驻足下来,指着远处说道:
“小子,看到那座山顶巨石宛如牛头的灵山了吗,那是老夫以往在宗门时的修行洞府所在之地,今后你便在石牛山上修行。此处乃是乾健灵地,山内有灵泉一眼,接地脉渊厚之气,放在筑基修士之中所有的洞府之中也算是一处不错的地方。筑基之前,你当精满、气足、神圆,少去做那些风花雪月之事,否则即便有筑基丹护持,也无法保证一定能筑基。”
修行界之中,合适炼气所修行之地称为灵蕴,而筑基修行所在,唤作乾健。
之所以有此区别,乃是因炼气,实则也是炼己。
而炼气修士欲筑基,须得精满、气足、神圆,三者俱全谓之乾健。
散修之流为何绝大多数倒在了这筑基门槛之上,便是做不到这三者齐备。
“爷爷,你都已经离宗多年,还保有洞府,没被其他筑基修士所占据?”曹魏有些不解。
毕竟既然那
闻言,牛守刚冷笑了一声,开口说道:“他们敢?小子,好生修行吧,不然当你遇到与老夫一般,身不由己之时那就晚了。”
“看来爷爷修行折损之事是另有隐情,可否一说?”曹魏微眯起眼来,缓声问道。
“这也不是什么隐秘忌讳之事,只不过是两宗真人相争,为了免伤和气,便以弟子为棋子论输赢,三局两胜。当时季华殿主年迈,精力不够,未能亲自前去,因此这必输的一局便由我这位丹殿中身无靠山之人顶上了。此事虽然危险,可也是机缘,只是老夫没能扛过去,技不如人罢了。”
牛守刚语气澹然,脸上神色看不出有任何的情感起伏。
他凝望远处,目光幽幽地继续说道:“此事宗门金丹真人心中都有底,为了免得落下个薄凉的恶名,因此对老夫也便多了几分优待,不然你以为老子都将绿帽子套在鲜于期头上了,他却为何迟迟不敢动老夫分毫?不过都说父债子还,岳祖父的桃花债就有你这个当孙婿的晚辈顶上了,你且好自为之吧!”
说着,他转身拍了拍曹魏的肩膀,语气深沉。
“老哥啊,你这就不厚道了,还是得多与小弟学一学,有时候寡妇也挺好的,起码没有什么后患。”曹魏紧随几步,语气几分埋怨地说道。
“没大没小,老夫与小师妹乃是情投意合,要不是我遭了那祸事,最后怎会便宜了那只乌龟王八蛋,要是论起来,还是那家伙撬了墙角。”牛守刚轻笑了一声。
“多小?”
“及笄之年,正值青春美貌,单纯无邪。”
“老哥那年贵庚?”
“四十有六,比那便宜岳父只年长了十岁而已。”
“禽兽。”
“嗯,筑基丹还想不想要了?”
“老哥果真是性情中人,小弟钦佩至极!”
一老一少下山沿途笑谈,直至踏出了山门,牛守刚这才御器将曹魏携至那石牛山中,落在了一处石林碎石的崖壁之前。
他翻手取出了宗门身份玉牌,一道清光从玉牌中射出,没入了崖壁之中。
石壁上发出了一阵如波涟漪荡漾,紧接着丈高的两扇石扉显化而出,訇然中开,灵气顿时扑面而来。
两人未多等,当即晃身而入,步入洞府之中。
曹魏扫视了这府中内景,他们所在是一方丈许宽广的甬道,两侧与上下石壁皆铺有澹青色玉砖,砖内有符箓所化的细丝微光在缓缓流动着,朝前看去,约百余丈外的出口有幽光传来。
两人寻光步行而去,待到尽头,又沿下而去的玉阶,约有百余之数。
走至底处,顿觉豁然。
只见有一方两三亩地的石洞,石壁以菱形月石、灵玉以作点缀,好似星辰,灵光将四下照耀宛如白昼。
石洞最中间处修有一座古朴的小院,白墙绿瓦,门前有一株虬曲龙鳞古松,四下环有秀竹。
边上还有一潭正趵突翻涌的泉水,水质清澈,卵石分明,十余条银鱼彩鲤结群,以岸边汀兰垂柳为食。
潭中又开凿出的水渠有三条,渠边还有卵石所铺就的小道,恰好将此地分做了三块,每一块灵地之上各种植着不同的灵药草木,灵气盎然,显然已有一定的药龄。
“好地方。若是我从一修行便在此等福地,也不至于蹉跎至今还未能筑基。”曹魏深吸了一口气,欣然说道。
“哪会有这般好事?宗门炼气弟子唯有筑基之后,才能获得一处乾健灵地作为洞府。本来照规矩你也是如此,不过反正眼下老夫待在宗门里,反倒惹人厌弃,也用不着此处洞府了,你且先在此地熟悉一下法阵,我这就去外务殿取来筑基丹。你且取出身份玉牌来,我为你开启此处洞府的进出限权。”
说着,他取出自身身份令牌,以自身神念为引,凝出了一团拳头般大小的灵光,送至曹魏身前双手所持的玉牌之中,
而后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十指连掐了十余道手诀。
“这口诀还有手诀可都记下了?”牛守刚问道。
“记下了。”曹魏颔首说道。
“好,院中我早已为你准备好灵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