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此行可不是为了说教,或是单就为了过来查账,更重要还是要去找一位老朋友坐一坐。
因此在说完之后,李之行起身唤了身边朝宗一声,而后两人乘车朝着位于半山腰处的坊主府邸驰去。
拉车的是两匹炼气初期的灵兽,马车内又刻画着阵法,起着减震、提速等小用途,因而纵然山坡陡峭,但车却跑得飞快。
不消片刻工夫,李之行就带着自家后辈来到了一座富丽堂皇府邸前。
府邸规制极高,府基高十尺,外围围墙,分沿左右而去。单就看正门这一面,左右围墙各长三四里。
正门高约五六丈,宽三四丈,门、柱均有红青油饰。门上又有金钉六十三枚,依次排列。
而在近丈高的台阶两侧,还各放有一尊青铜狮像,模样威武霸气,好似要活了过来一般。
望眼而去,里面偶露的檐牙,只见琉璃绿瓦,梁栋贴金,又绘画着云龙及各色花草,显得华贵凝重之极。
而在府门外两侧,各有六名披挂整齐的甲士站定如松,除此之外,还有一位青衫老者正站望着远处。
此人见了那辆车身上有着李家标记的马车停下来,便快步走下阶梯,笑道:
“晚辈符公海拜见李前辈,坊主一接到您的拜帖,今日一大早就吩咐晚辈在此等候,千盼万盼可把您盼来了。请进,快请进!”
李朝宗先一步下了车,伸手相扶。
李之行一手搭着,不急不缓地下了车,脚落了地,他这才看着那青衫老者,说道:“有劳公海久等了。”
“此乃晚辈分内之事。”符公海躬腰说道。
随即在前领路,将李家两位修士引入大门之内,绕过影壁,沿着廊道而行,一路走去俊仆美婢见之皆侧身行礼。
三人又过了几道门户,直至到了一处筑山穿池,竹木丛萃之地。
池边处有着一座风亭水榭,亭中一个身着月白云纹锦衣的男子,正挽搂着一位身穿着紫莲薄纱裙,身段曼妙的女子,倚栏观水。
风中隐约之间传来了清脆如铃的笑声。
符公海对着李之行两人赔笑了一声,而后快步上前,来到了风亭之中,轻道了几句。
而后此人转过身,脸上露出喜色,人尚未走出亭外,声便已传去。
“之行兄,近来可安好啊。小弟未能远迎,还请见谅!”
而那女子见此,便识趣地从另一侧退了下去。
李之行明知这男子怠慢,脸上却不见有丝毫的愠色,神色如常地朗笑道:
“少卿兄乃是一坊之主,平日里定是事务繁忙,老哥岂有不知之理?昔日你我宗门一别,算一算也快有五年了,如今枫林坊市在你的治理之下愈发繁荣,恐怕宗门不日便有调令,差少卿兄回宗门福地修行。”
“承蒙兄长吉言了。不过嘛……不说这些了,请入座吧。”男子说到这里,摇头轻笑了一下,不再多言。
说着,这男子转身走入亭中。
“少卿兄勿急,想必尊师哪天气消了,便会想起你来,到时候定然可以回宗。”李之行入亭,与之相对而坐。
至于李朝宗身为后辈,则站在了老者身后,以作侍奉,并未入座其中。
很快,在不远处的仆人便备置好了茶水点心,一一端上了桌。
陈少卿举杯道了一声请字,两人抿了一口茶水,又聊起了曾经在宗门中的旧事。
过了盏茶工夫,这时李之行忽然叹了一声。
陈少卿听后,为其斟茶,问道:“兄长为何叹气,可是有何难处?我虽远离宗门,不过在这坊市一亩三分地,说的话还算是管用!兄长此行所为何事,但说无妨!”
“既然陈兄弟也不是外人,那老夫便说了,不知你可知晓曹魏此人?”李之行叹声说道。
“曹魏,此人我倒是知晓,就住在山脚下。此人乃是炼气后期修士,坊市之中除了我还有其他三位筑基道友之外,修为最高的就当属他了。怎么,这小辈可是得罪了兄长?”陈少卿思索了数息,恍然说道。
“其实说起来其实这还是一桩丑事,那曹魏在八年前投入老夫麾下,乃是我李家客卿。不过近来,老夫查到了此人心术不正,竟是修行了邪门异法,看似光明正大,可私底下却多行阴损之事。三年前,老夫麾下麓山两兄弟无故失踪,正是被这人暗算。此外一旦外传,那我李家的面子可就全没了。”李之行说着,不禁愁绪满面。
“那此次兄长过来,可是为清理门户?”陈少卿问道。
“正有这般打算。不过眼下坊市乃是陈兄弟你在管理,所以我总归要与你说一声。你应该也知晓近来宗门又新探得了一处秘境,此人竟蛊惑了其他散修进入其中,尤其是有一位姓林的散修,好不容易得到了一株百年紫丹参,乃是筑基主药之一。老夫过来本想与之换取,为朝宗筹备上一枚筑基丹。不过一来,却发现此人早已那姓曹的暗算了。”李之行颔首说道。
“那紫丹参也落入了曹魏手中?”陈少卿颇为惊喜地说道。
“应是如此。”李之行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哼,这种邪道之辈竟在我所掌管的坊市之中,此事兄弟我也有失职之责。李兄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