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盖说:“吗啡是别人的,我暂时替他保管。”
齐越说:“这个人是你的同党吧,他姓什么叫什么,我没兴趣知道,你也不可能告诉我,我只是好奇,一个必须时刻保持头脑清醒的特工,为什么会染上毒瘾呢?”
“他是为了治病。”
“什么病?”
“很疼的一种病,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谢尔盖笼统的解释着。
齐越说:“还有一个问题,苏廉和共党同属红色国际,即便少有交集,起码不应该是敌人,你们为什么要监视共党的动向呢?”
谢尔盖惊讶的说:“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齐越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你以为,特务科是摆设吗?滨江的大街小巷,犄角旮旯,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我们都知道。”
谢尔盖半信半疑。
齐越从兜里掏出一瓶药膏:“看到了吧,这就是解药,如果你的回答令我满意,你就可以拿走它。这件事,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所以,别想编瞎话糊弄我。”
谢尔盖耸了耸肩:“我没必要糊弄你,对很多人来说,这是公开的秘密,远东地区共党分两派,一派支持陌司科,一派支持延安,张兆临和滨江地委,都是坚定的延安派,这就是契卡监视他们的原因。”
齐越明白了,姜斌尾随监视杨丰,耗子毛永贵跟踪李铁嘴,源头都是出自契卡的指使。
“拿去吧。”
齐越把药膏放在桌上。
200ml的玻璃瓶,没有任何标识,草绿色的药膏,提鼻子一闻,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气味。
谢尔盖问:“这个、怎么用?”
齐越说:“药膏涂在伤口上,每天一次,半个月一疗程,这盒药能用一个月,配合服用磺胺之类的消炎药,治疗效果更佳。”
谢尔盖说:“你不会骗我吧?不要以为,我离开了满洲国,就拿你没办法,如果你骗我,我的同志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齐越无奈的说:“我骗你干什么?我以人格担保,这真的是解毒的药膏,你要是不相信……你把药还我,金条我退给你。”
“我信你一次。”
谢尔盖起身出了茶馆。
翻译问齐越:“齐队长,你还真有解药啊?”
齐越说:“哪来的解药,药膏是我在来的路上,在药铺买的,本来有商标的,让我撕掉了。”
翻译笑道:“原来是骗他呢。”
“我都拿人格担保了,怎么能骗他呢,我估计,谢尔盖中的毒,十有八九是蛇毒,药膏就是治疗蛇毒的,就算治不好也治不坏。”
说着话,齐越打开公事包,从里面拿出一根金条,隐蔽的塞到翻译手里:“这是你的。”
“这怎么好意思呢。”
翻译喜上眉梢。
齐越说:“让你拿你就拿着,我说过,这是你应得的,赶紧揣起来,别让人看见。”
“哎……”
翻译心里非常高兴,半个小时没用上,白得了一根价值不菲的“小黄鱼”,这种美差可不常有。
现如今,金条分为两种规格,十两的被称为“大黄鱼”,约等于312克,一两的称为“小黄鱼”,约等于31克。谢尔盖拿来的是小黄鱼,也是市面上普遍流通的种类。
大黄鱼平时很少见,只有在买房子置地,或是大宗货物采购,才有可能使用大黄鱼交易,黄金是硬通货,比伪满国币更令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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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齐越返回特务科。
一名警员迎上前:“齐队长,高科长请你过去。”
“知道了。”
齐越等在原地。
走廊另一侧,档案室管理员孙爱娣,怀里抱着一摞文件,朝这边走了过来,两人的关系一直很好,私底下也常有来往。
齐越问:“要不要帮忙?”
孙爱娣抱怨着说:“这些人真是的,借阅的文件,到期也不想着还,还得我自己来取……”
到了近前,孙爱娣低声说:“染川一男派人拿走你的档案,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想干嘛。”
“正常内部调查……”
“不让签收也正常吗?”
“………”
“你自己小心,我走了。”
“谢谢你,爱娣。”
“客气啥。”
孙爱娣匆匆走远。
在警察厅,内部调查很寻常,没人会大惊小怪,但是调阅档案不签收,就意味属于秘密调查,说明被调查对象受到了怀疑。
回想和染川一男的谈话,没有任何不妥,问题出在哪呢?
带着满腹疑惑,来到科长室门前,齐越伸手敲门,听到高克俭一声“进来”,推门走了进去。
“齐队长,请坐。”
高克俭笑容可掬。
齐越拉开椅子坐下。
高克俭递过一杯茶:“刚沏的茶,朋友从云南带回来的,你尝尝,试试能不能品出是什么茶。”
齐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不错,正宗的普洱。”
高克俭微笑着说:“不瞒你说,这种茶,我还是第一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