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长,我看你咋好像不太高兴呢?”
“高兴,咋不高兴!”
齐朝宗虎着脸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王连升连跑带颠跟着。
他们今天是去火车站接齐朝宗老婆。
齐朝宗原籍沈阳,他调来滨江快三年了,始终没把老婆接来,原因很简单,他在滨江又娶了一房。
他和大老婆没孩子,二房却是一口气生了两个儿子。
大老婆人老珠黄,二房正当青春年少,再加上孩子的缘故,两相一比较,齐朝宗自然是更偏爱二房多一些。
估计大老婆也多少听到了风声,这次干脆自己来了,临来前发了电报,今天下午四点钟到滨江。
齐朝宗满心不情愿,可也得去接。
他惹不起这个想起来就牙疼的大老婆。
说明白一点:齐朝宗惧内。
一般来说,男人怕老婆有两个原因,一是有谦让性,二是真怕。
有谦让性,是不愿意和女人一般见识,久而久之委曲求全,习惯成自然,慢慢的不怕也变得怕了。
真怕没理由,从心里往外的怕。
就比如齐朝宗这种。
……
下午四点钟。
一辆轿车停在东郊砖厂院里。
车里是齐越和赵警员。
两人都是一身便装,既然是来查案,就不能太过张扬,不然的话,躲在附近的赛狸猫听到风声又逃了。
十几分钟后,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揣着手鬼鬼祟祟在门口张望。
赵警员摇下车窗,冲他招了招手:“耗子,这边!”
齐越问:“这人谁啊?”
赵警员说:“我的一个密探,小名耗子,你看他像不像一只耗子。”
齐越笑道:“还真有几分像。”
赵警员说:“小齐,你也得抓紧发展几个密探,做我们这一行,手底下没人可不行,能不能破案,全靠他们……”
说话间,耗子已经来到了近前。
赵警员问:“人在哪呢?”
“就在前面的村子里。”
耗子回身虚指了一下。
“确定是他吗?”
“看着挺像,究竟是不是,那我可不敢保证。”
“怎么个看着挺像?”
“花钱特别冲,他身上还带着刀子。”
“他住哪?”
“额……”
耗子嘿嘿笑着。
赵警员低声骂了一句,掏出几张钞票递过去:“暂时就这么多。”
耗子接过钞票塞进兜里:“他在马寡妇家,进了村子,东边第二家就是,那娘们养汉,估计他俩也有一腿。”
赵警员点点头:“这片儿有什么事,替我留意着,有你的好处。
“我明白,我明白。”
“回去吧。”
“嗳,那我回去了。”
耗子走了两步又转回来:“赵哥,你们可小心着点,别去招惹天理村那帮家伙,我听说最近……”
“一群乡巴佬,我怕他们?切!”
“可他们是日本人……”
“日本乡巴佬!”
赵警员不耐烦的示意耗子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