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相同的位置,弹药手们则从弹鼓中扯出了一排排金黄色的弹链,装入了机枪的进弹口中。
两分钟后,无论是位于前排车队的八门苏罗通二十毫米高射炮,还是位于后排车队的三十六挺通用机枪,其枪口,炮口的射向都已经调整到相同的方向,机关炮,通用机枪的射击方向皆与其所在的卡车轴线相垂直,机关炮和通用机枪的进弹口处都已经塞入了装满二十毫米机关炮弹和七点九二毫米钢芯弹的弹匣和弹链。
安放在卡车后车厢上的八门苏罗通二十毫米机关炮,三十六挺g34机枪黑洞洞的炮口,枪口直指苍穹。
在高射炮连连长黄廷甲所在的卡车上,黄廷甲坐在沙袋上,用他手中的八倍望远镜向空中仔细小心的张望,而在他四周的观测军士们也各司其职的操纵着测高机和测远机。
以黄廷甲所在的这辆卡车为中心的,以六十辆卡车,八门二十毫米苏罗通机关炮和三十六挺g34通用机枪组成的防空火力网就这样完全入了战斗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由六十辆搭载了防空武器的“防空火力车”组成的可移动式的防空火力网在突击总队战斗演习场的野地中紧张的待命备战,十几分钟后,在后跟进的检阅团车队也早已在距防空火力网一公里外的公路上停下,准备观摩演习。
当时间来到十一时五十五分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阵剧烈的轰鸣声。
“报告连长,敌机出现!”
正在紧张观察的黄廷甲听到身后观测军士的告警口令,赶忙顺着轰鸣声传来的方向调整望远镜,视线也随着望远镜移动,似乎连老天爷都在配合着突击总队今日的演习。
今日的天空格外的蓝,格外的清澈,连大片的云层都看不到,黄廷甲甫一转动望远镜,就看到了空中出现了六个虽小但极显眼的墨绿色点。
“敌机六架,高度,七千五百!”
在黄廷甲所在的卡车上,一名观测军士紧张的操作着一米高的立体测高仪,眼睛直直盯着测高仪上的三角形,立刻大吼出了他所观测到的所谓“敌机”的动向数据。
这几架“敌机”飞的越来越近,高度也越来越低,其轮廓自也是越来越明显,这几架在黄廷甲口中的“敌机”其实是六架涂着青天白日徽章和墨绿色涂装的单翼单翼战斗机,其外形小巧粗短,使用开放式座舱和收放式后三点起落架,设有两叶式变距螺旋桨,而这六架敌机的涂装和外形以及其机体构造,显然不属于任何一种日军的现役战机,这六架所谓的敌机,实则是国军空军所装备的苏俄造伊尔十六战斗机。
当然了,这六架战斗机更为显眼的,则是每一架飞机后方拖着的,刷有日本太阳旗的巨大木制靶机,六架战斗机的机尾后方都拖着一根长度至少在一百五十米以上的的钢缆,靶机则固定在钢缆的最后方。
而那六架一看上去十分粗糙,机体却十分硕大,且外形酷似滑翔机的靶机在六架外型小巧的伊十六战机的牵引下摇摇晃晃的前进,颇有一种老鼠拉木锨大的在后头的感觉。
“向各排传令,给我盯住了!全连准备射击!”
黄廷甲看着逐渐降低高度,且距离突击总队的战斗演习场越来越近的“敌机”大吼道。
“是!”
车厢上的传令军士立刻开始了动作,用手旗不断的将观测到的射击参数传达给各个炮尾,紧接着,八门机关炮的炮手也随着连长所在的指挥车上传令军士的旗语不断的调整着火炮,各炮瞄准座中的瞄准手用力地摇动着方向转轮,握紧了高低转轮,眼睛盯紧了瞄准镜中那白色的十字光标,把瞄准具目标对准了那六架飞来的“敌机”
负责调整精密射击诸元的炮手则扭转着航速分划转螺和火炮的提前量筒,或者不断根据旗语命令传来的射击参数调整着火炮的距离分划盘与盒型航向指标,负责击发的炮手则紧张的将脚虚踩在机关炮的射击踏板上。
在他们的操作下,八门苏罗通二十毫米机关炮的炮口缓缓的移动,瞄准了那些不断接近的“敌机”
八门机关炮的炮口不断移动,空中尖利的马达声也越来越大,六架“敌机”也飞的越来越近,很快,随着黄廷甲身边观测军士一声洪亮的口令报告“敌机六架,高度两千四百!”六架“敌机”的高度再一次的急速下降,并直直逼近两千米的大关,且很快就要飞临黄廷甲所指挥的可移动式防空火力网的正面空域。
黄廷甲紧张的高举着望远镜,双手都有些略略颤抖,就在此时,六架“敌机”的高度再一次的降低并陡然提高了飞行速度,就在此时,黄廷甲果断的下令:“两千,全连齐射!”
几乎就在射击的命令被传令军士们以旗语传达过去的同一时刻,六架敌机的高度再次降低,直冲两千米的高度,而等待已久的八门机关炮的击发手也在此时踩下了机关炮的射击踏板,八门苏罗通二十毫米机关炮几乎同时轰响起来,连续而剧烈的炮声和空中战机尖锐的马达声混在了一起,一朵朵的白色弹云也在空中炸开。
“嘡-嘡”
“嘡-嘡”
“嘡-嘡”
二十毫米的机关炮弹形成了浓密的弹云,瞬间就将正好飞抵至机关炮射界正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