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威势来压服下面人,反而在发生冲突之后不久就在外出的路上不明不白的给土匪剁了脑袋。
虽然这年头土匪横行,可巴县就在陪都市区附近,周围的邻县也算是陪都的郊区,虽然没什么战斗力强的中央军部队,可杂七杂八的川军部队和各种保安团队还是有一些的,哪会来的这么多土匪?
明眼人都看得出,那被杀的县长显然是被手下人给联手暗害了,还有一些有门路的乡长,保长,甚至胆大到绕开所属县长,直接勾连上了一些接兵部队中的不法军官以谋求在征兵中赚取更多的利益。
连县长都敢杀,可见,这群乡长,保长,都不是好对付的货,一旦何炜开始在两县进行募兵而不是征兵,就等同于断了这帮人的财路,这群人自然会恼恨何炜,以这帮家伙手中掌握的权力和其地头蛇的属性,还有这等人盘根错节的社会关系和属性,何炜可以确定,一旦自己开始募兵,这群人坏事的水平一定比自己想象的要强的多,自己之前算是低估他们了。
所以,意识到自己有些大意之后,何炜原本准备粗暴的大刀阔斧的募兵计划就被他中止,而改成了徐徐图之,缓缓而行,隐秘行动,故而,何炜决定先好好调查一番再行动,这样,既可做好万全的准备,在开始募兵时也能打那群乡长保长一个措手不及。
这才有了这小两个月以来,何炜在兵役一事明面上的无所作为。
偷偷的折腾了小两个月,随着突击总队各项补充的齐备,以及各种情况的调查完备,何炜的募兵计划也终于到了发动之时。
清晨,天还未亮之时,巴县天锡乡的三笼村笼罩在一片寂静中,除却一部分准备早起干活的青壮外,绝大部分百姓都还沉浸在梦乡之中,在村内最大的一座院子中,三笼村的保长王启年推开屋门,抻了个懒腰,又捋了捋花白胡须,望着自家那在村内独一无二的宽大院落,堆满了粮食的仓房,又望向远处隐隐绰绰的村落,脸上的疲态瞬间一扫而空,老迈的面庞上顿时精神矍铄起来。
保甲制度是宋朝时期开始带有军事管理的户籍管理制度,是自古代一直沿袭下来的基层行政组织,民国时期保甲制度在村基本形式为10户为甲,10甲为保,实际操作中城市与乡村、各地区可略有弹性,在城市则以每一门牌为一户,王启年就是三笼村内最大的一个保长,他这一保足足下属有一百五十多户,远远超过了一百户一甲的规定,而其又是三笼村内几个保长中资历最老,年纪最大者。
事实上,王启年已经等同于三笼村的地头蛇,整个村的大事小情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特别是保甲相关的全部事务,尽皆掌握在他的手中。
看着那被粮食和腊肉堆满的仓房,看着自家的房舍院落,再看看处在一片寂静之中的村子,王启年颇有一种“这是咱的天下”之感,这院子里的一切,每一砖,每一瓦,每一粒粮食,还有在村外的田地,都是他这些年来担任甲长,保长所赚来的。
目光所及的每一处,都能引连起王启年无数的回忆,而在慨叹过后,王启年又在院子内踱起步来,寻思起近来听到的风声,他已经派人打听过了,县里面已经成立了一个团管区,上头还有个什么劳什子补充兵训练处,眼看着就要开始征兵了,对他来说,这可又是一个发财的好时机。
一想到此事,王启年就越发精神起来,心中也越发畅快。
王启年一面哼着小曲,一面盘算着村里有适龄应征丁口的各家各户能榨出多少油水来,自己又该用怎样的方式在征兵中谋求更多的利益,是直接在村里让那些被征的村户直接交钱免征,还是去找些兵贩子来,让村里的被征户花钱买人顶替呢?对于那些既不应征,又不交钱的村户又该怎样收拾他们?各处的门路和关系打点又该如何做?
各种征兵发财的路数,以及应对的方式都被他想了个遍,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也涌入了王启年的思绪之中,而等他再抬起头来向四周张望时,看到的仿佛不是这片自己说了算的村落,而是白花花的现大洋和成打成打的法币。
萦绕在王启年心头的那些发财路数,无一例外全都丧良心的法子,无非是利用抗战征兵的名义和保长的权力来压榨村内的被征户,说一句丧尽天良并不为过,但王启年却全然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甚至认为这是他这个保长应得的。
毕竟,目前全国的保长,甲长实际上是没有工资可拿的,地位又处在行政体系的最底层,自身地位并不高,但是要经办的各种事务却不少,政府征兵征粮,派工,都需要保长甲长来组织负责,不给钱,事情还多,这些保长甲长自然要谋些财路,于是,利用职权,借口保甲所经办的各种事务,向自己所管辖的百姓民众私行摊派,予取予求,大肆压榨就成了这群保甲长最主要的财路。
而许多利用职权大发利市的保长,甲长心态也与王启年一样,既然老子当着保长,甲长,忙着各种事务,搞点钱花花怎么了?那是咱应得的!
至于管区内那些被压榨的民众如何,是死是活,那就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内了。
正当王启年徜徉在自己的快乐之中时,突然,一阵阵越来越大的轰鸣声传来,将寂静的空气打破,王启年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