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亢奋和紧张中恢复到了正常状态,和陶黑娃那个十几岁的小屁孩不同,欧毓祥毕竟是成年人,是经过严苛训练和爱国教育的黄埔军校毕业生,只是没杀人之前多少有点发怵,可杀过之后立刻就调整了过来,心态没有出现什么波动,更不会出现如同陶黑娃被何炜逼着杀俘虏时的那种鬼哭狼嚎精神崩溃的情况。
提起何炜,刘永贵是一脸的崇敬,继续说道:“何总队长对弟兄们没的说,他虽然是穿黄马褂的黄埔生,可对老子们这些大头兵行伍出身的也是一样的好,咱们中央军嫡系部队中有不成文的规矩,当军官的必须以黄埔生为主,像老子这样行伍出身的,别说当什么连长营长,就是从军士升到一个最低级的少尉军官就是个大坎儿,不像是你们黄埔生,从军校一出来就是少尉排长。”
“有句话说得好,我们这种士兵行伍出身的是上士封了侯,排长到了头,再往上面,嘿嘿,那就是黄埔生的天下了,可何总队长不一样,对打仗勇猛的行伍老兵他是一视同仁,在战场上敢拼命能升军官的他都给提拔起来了,我的少尉排长官职也是何总队长给的,何总队长对我们这帮老粗好,提拔我们,也不吃空缺,不喝兵血,我也得对得起总队长,每一仗都得豁出命去死打。”
“欧排长,你这个人不错,但是个第一次上战场的生头,说句文绉绉的话,我跟你在一个连,我有责任让你在打仗之前见见血,这样真打起来才不慌,才能尽量保证你在指挥上不出岔子,咱这个乘马步兵连,其实就是突击总队的直属特务连,全连的军士和士兵都是跟何总队长从忻口,金陵打过来的老兵,你这个二排长可不能扯后腿。”
听刘永贵叙说着何炜的种种事迹和对何炜的夸赞,欧毓祥心下又对何炜多了几分敬佩,对刘永贵说道:“刘排长,谢了,现在见了血,我手上有底多了。”
刘永贵在欧毓祥前胸锤了一下,迈开步子笑道:“这就对了,其实这他娘杀人和杀鸡也没啥区别,明天和鬼子干起来的时候莫慌,多想想刚才的感觉,真有什么不懂得多问问手下的班长和你排里的排附,走,找连长去,咱们明天跟狗日的狠狠的干一场。”
”看来今晚会很长了”,欧毓祥默想着,脸上露出了舒展的笑容,摸了摸腰间的二十响快慢机,跟着刘永贵走了出去。
这一夜,对于欧毓祥来说很长,对于有些人来说也十分难熬。
“八嘎!”
在距离挺进纵队两公里开外的村落中,波田支队的前锋大队指挥官滨本林少佐看着十几具满目全非的尸体,一脚踢开了一顶被炸成了筛子的钢盔,在他一脸疲态的面庞上,写满了愤怒与突然。
就在一个多小时前,滨本林还在沉浸在梦乡之中,可突如其来的一阵如同炒豆子一般的枪声和剧烈的爆炸声却将他惊醒。
滨本林听到有轻机枪响和掷弹筒的爆炸声,还以为是中国军队的大部队打来了,从床上爬起来后就立刻集合部队向村口增援。
可等到滨本林带着部队增援到村口时,战斗早已经结束,留给滨本林的,只有一地的日军尸体。
滨本林铁青着脸对一名大尉步兵中队长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请给我一个交代!”
“长官,据警戒哨士兵报告,刚刚有一股敌军疑似企图趁夜向村口的步哨偷袭,被步哨发现,一名伍长和一名二等兵前出搜索侦察,与多名敌军发生了肉搏,为了救出他们,村口步哨的警戒小队出动了一个步兵分队在轻机枪的掩护下前出追击,可敌军却突然使用了掷弹筒轰击,所以.所以村口的警戒小队没能歼灭这股敌军。”
听完了大尉的报告,滨本林问道:“伤亡呢?损失统计出来了吗?”
大尉鞠躬答道:“追击的步兵分队十三名勇士全部玉碎,一处机枪阵地被毁,阵地上的十一年式轻机枪被炸毁,射手阵亡两人,敌人好像使用了掷弹筒。”
接着,大尉又有些支支吾吾,声音也降低了几分,说道:“前出搜索的伍长和上等兵,没有找到!”
“什么?没有找到?”
滨本林惊道。
“是的,长官!尸体和他们的武器都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尸体,也没有找到武器,那这两个人自然是落入了偷袭者的手中。
滨本林顿时怒火中烧,其实他的这支前锋大队在出发突进的这几日来也并非是一帆风顺,在九江附近的中国军队虽然被击退,但沿途的散兵游勇可是不少。
除此之外,还有土匪,游杂,民团,保安队,大刀会,红枪会,保险队乃至于各种根本搞不清楚的地主武装和地方团队,这些乱七八糟的武装虽然不敢正面攻击日军,可偷袭的事情没少干。
滨本林的前锋大队在搜索突进的这两天也遭到了不少类似武装的攻击,但这些在日军看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的武装对滨本林前锋大队的偷袭基本就没有得手过,一共只给滨本林所部造成了五六人的伤亡。
尽管损失轻微,可这种恶心人的袭扰却也着实很令滨本林厌烦。
对于这次夜间遇袭,滨本林下意识的以为袭击者又是那些如同苍蝇一般出没在附近的中国散兵游勇,可没想到今天晚上被袭的损失居然如此之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