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牲口和青菜,估计都是从老百姓家里抢出来的,这些玩意怎么处理。”
何炜看了看,即说道:“干面包我们自己留下,其他的东西分成两份,一份自己留下,另外一份送给九五六团,让各连特务长和炊事班把东西领了,告诉弟兄们,今天打了胜仗,晚上吃肉,到时候别忘了把战车连,汽车部队还有配属给咱的那个山炮连的弟兄都叫上。”
“得嘞。”
胡兆武吆喝着组织士兵们分东西,许多听到有肉吃的士兵们也跟着欢呼雀跃,大声叫好,一时间,附近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话分两头,日军那边可就惨了,当通过飞机丢下的通信筒得知了麾下的第三大队疑似全灭之后,步兵第九联队联队长片桐护郎立刻下令部队急行军向前推进。
在获知这个消息时,除去震惊,其实片桐护郎心中还是存有一点点侥幸,毕竟,飞机丢下来的通信筒中也没有使用百分百肯定的措辞,而且空中侦察也不一定就能确定地面上的尸体就是第三大队官兵,加之对日军加强步兵大队级别部队战斗力的自信以及自我安慰心态的加成,片桐护郎还是认为步兵第三大队大概率没有遭到全灭的厄运。
可当部队开进到那场伏击战的战场时,面对着上千具第三大队官兵的尸体,还有第三大大队长富山之助少佐那死不瞑目的遗体,片桐护郎心中仅存的那一点点希望的泡沫也随之破碎。
被震撼到的不仅仅是片桐护郎,还有日军第九联队上下全体官兵,在第三大队遭受伏击的战场上,将近两千名日军官兵挤在一起,有的在公路上,有的被挤下了公路,无论军官还是士兵,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四处都是尸体,四处都是残肢断臂,四处都是被打坏的步机枪,公路被鲜血和残肢断臂所染红,更可怕的是公路左侧的旷野上分散着数不清的,嵌夹着红色肉泥的战车车辙印,那里的情形要比公路上还要悲惨上一百倍,至少公路上的第三大队官兵尸体还有很多是全尸,武器也多仅仅是损坏。
可公路左侧的尸体几乎全都成了肉泥和肉饼,大多尸首分离,脑浆遍地,甚至有的压根就只是一团浆糊,连个人型都看不出来。
莫要说什么收拢尸体,就是连辨认核实战死官兵的尸体多半也做不到,第九联队的官兵当然知道这些第三大队的战友是遭遇了战车,类似的场景他们也是见过的,不过那多半是中国军队被己方的战车碾压,而今却是换成了他们的战友被中国军队的战车肆意虐杀蹂躏,此情此景,带给第九联队日军官兵的心里震撼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
将近两千名日军官兵就那么干看着,愣是没有一个人发出声来,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没有,日本崇尚佛教,笃信佛教者众多,而日本的和尚也要当兵,一些当兵前是和尚是日军甚至拿出了佛珠默默念起了经文,开始卖弄起了在肆意杀戮中国军民时全然不见半分的假慈悲。
而又过了几分钟,一些从震撼的思绪之中脱离出来的日军新兵则纷纷开始呕吐。
第九联队联队长片桐护郎脸上早就没有了血色,颤颤巍巍的蹲下身子为步兵第三大队大队长富山之助合上了双眼,又放眼望去,看着周遭的场景,看着尚未和中国军队展开正面对决就已经遭受当头一击士气顿减的部下,片桐护郎突觉喉头一甜。
接着抽出了腰间的战刀,大吼道:“该死的中国军队,此仇不报,我枉为帝国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