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添补伤亡人员带来的空位,后藤十郎再次挥举起手中的三八步枪。
“步兵第十六联队,堤支队,大泉支队的勇士们,为了大东亚圣战,为了天皇陛下,进攻!”
一时间,无论是第十六联队,堤支队,还是大泉支队的士兵,都好像打了鸡血一样,挺起手中的武器再次加速发起了冲击,所有人都高声喊着板载,红着眼睛,甚至癫狂的超越了在前掩护的战车,向着第六连的阵地冲去。
第六连,指挥所中,日军的种种疯狂行径被何炜看在眼里,这帮疯子硬是顶着炮火的轰击冲到了第六连阵地前一公里内,如果不论立场,何炜还真的很喜欢这样的士兵,的确是悍不畏死。
就今天日军的进攻表现来看,表现的也要比之前的任何一次进攻都要疯狂,何炜立刻接通了通往各处碉堡和炮兵阵地的电话,只要日军进入五百米内,各种火器,轻重机枪迫击炮,还有战车防御炮,全都要开火攻击。
后藤十郎身先士卒发起冲击,又以联队旗作为引导,大大的提振了日军的士气,在炮火中损失了近二百人后,日军的攻击队列很快冲到了第六连阵地不足一公里的地方,很多日军好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加快了冲击的速度,而迎接他们,却是第六连阵地上炽热的轻重机枪火力。
见到日军冲到了射击距离,何炜率先开火,扣动了九三式十三点二毫米大口径重机枪的扳机,而指挥所内的其他自动火器也紧跟着一起开火,三挺九三式十三点二毫米大口径重机枪,两挺九二式重机枪和两挺大正十一年式歪把子轻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网给了冲来的日军当头一击。
紧接着,第六连各排的十几挺金陵造二四式重机枪和捷克式轻机枪也火力全开,攻来的日军就好像一个狂奔中的巨人,突然撞到了一块更为巨大的铁板,向后反弹,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第六连开火不过半分钟,冲在最前的日军便倒下了三十多人,极度猛烈的机枪火力甚至在前面的开阔地上打出了一道凹坑。
“就地构筑工事,让联队炮和大队炮上来,打敌人的碉堡,工兵火焰喷射器和步兵做突击准备,让战车快一点开上来。”
后藤十郎卧倒在地上,拉来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作为掩体,对身边的联队副官下令喊道,联队副官则叫来几名士兵分别下去传令,本以为马上就要冲上敌军阵地,可未曾想到中国步兵的火力竟然也如此强烈,有一些多次参加对第六连阵地攻击的日军士兵亦是为之震惊,他们哪里知道,何炜往第一线阵地增调了一个重机枪连。
被压制住的日军开始艰难的向前蠕动,第一线的步兵卧倒在地,开始紧急构筑卧射工事,后方的联队炮中队士兵和各个大队直属步兵炮的士兵们,有的扛着火炮的炮轮,有的背着火炮的炮盾,艰难的向前突进。
第一个开始还击的支援火力是重机枪,日军重机枪手们顶着第六连的猛烈火力,将机枪抬到了第一线,开始向第六连的阵地开火,尽管,在第六连坚固和巧妙的碉堡阵地面前,七点七毫米口径的重机枪子弹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威胁,但是连续不断的机枪火力,还是大大的振奋了第一线日军步兵的军心。
战车的轰鸣声逐渐增大,后藤十郎回过头去观望,只到自己的联队副官正弯着腰靠在一辆八九式中战车旁,和翻出战车的战车车长互相沟通,很快,看到被步兵超越的战车开始加速前进,后藤十郎总算是松了口气。
联络完毕后,联队副官飞快的向后藤十郎跑来复命,看到在枪林弹雨之中跑来的联队副官,后藤十郎感到了一阵心安,这名少状中佐军官一直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可联队副官离开战车的位置跑了不到十米,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呼啸声,接着,一颗炮弹落了下来,后藤十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联队副官被一颗炮弹所覆盖。
“弟兄们,给我打,给阵亡的弟兄们报仇啊!”
第六连的迫击炮阵地内,八二迫击炮排代理排长徐上士吊着受伤的膀子,大喊着指挥仅剩的一门炮开火,昨天的战斗中八二迫击炮排一门炮被炸毁,全排官兵损失过半,而他们复仇的工具,就是仅剩下的这一门八二迫击炮。
士兵们一边以最快射速向敌军发射迫击炮弹,一面用沾了凉水的毛巾为火炮炮管降温,一时间,一门八二迫击炮竟然打出了一个迫击炮连的气势,密集的弹幕打在日军的队列之中,第一轮射击便将一挺九二式重机枪和一个大正十一年式歪把子轻机枪组炸上了天。
轰轰
四处都是迫击炮弹炸起来的尘柱,看到自己的联队副官被打中,后藤十郎心中又气又急,赶紧派出人去,好不容易才把联队副官拖了回来,可拖回来时,人已经不行了。
后藤十郎只见自己的联队副官一脸的鲜血,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自己,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的样子,因为联队副官的鲜血已经堵在了喉管里,所以哪怕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随队前进的卫生兵只能切开了他的喉管,可却无济于事。
最后,这名被后藤十郎视作臂膀的联队副官,就这样以一个极其悲惨的方式,死在了后藤十郎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