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处长立刻带人下去布置采访地点,大概十分钟后,这场别开生面的战地采访,开始了,采访的屋子不大,却布置的很不错,屋子里面布置了十几个军用电灯,将屋子里面照的犹如白昼,又摆了几张铺上了红布的桌子,看起来倒是有点后世新闻发布会的意思。
副官处长带着几名士兵进去随行维持秩序,何炜屁股刚沾到凳子,就看到那些记者举着相机对自己一阵乱拍,何炜也没说什么,就以标准的军人坐姿坐着,任由他们随便拍摄。
拍了几分钟后,副官处处长便开始组织采访。
“各位,现在可以开始采访了,哪位需要采访,就请举起手来,由何中尉选择回答,开始吧。”
副官处长话音刚落,这些记者遂争先恐后的举起手来,争抢着回答,看着下面抢来抢去乱七八糟的场面,何炜随手指了一个男记者,正是刚才在外面冲撞自己的那位眼镜仔。
“那么就请这位先生先提问吧,不过,现在军情紧急,我没有多少时间接受采访,而且我还饿着肚子,为了让大家不虚此行,每个人都可以提问一个问题,但只能提问一个,希望大家理解。”何炜说道。
他可没空一直陪着这些人,干脆每个人都问一个问题,都问到了,还不至于浪费太多时间。
何炜说完,下面的记者全都满脸失望,不过也都是明白人,知道军情紧急,也没有人表示异议,然后,那名被选中的男记者率先发起了提问。
“何中尉,我是中央社的特聘记者刘芳苏,刚刚听到李军长说,您一个人虏获了两辆日寇的战车,请问这是否属实?您是怎样从日寇手中虏获的战车?又为何选择从军入伍,杀敌报国?”
这家伙表面上虽然是一句话,却问了三个问题,副官处长急忙走到何炜身边,低声对何炜说道:“老弟,这是中央社的记者,是官报,不能不给面子,你多说几句,多回答回答,回答好了就是你露脸的时候,态度千万要好一点。”
何炜点点头,说道:“这位记者先生,从军入伍,杀敌报国,这并不需要理由,全国的最高领袖,也是我的校长说过,人不分老幼,地不分南北,皆有守土抗战之责,全国人名都应当响应领袖号召,抗击日寇,人人有责,就莪个人来说,我本人是辽宁人,东四省沦陷之后我流亡进关成了流亡学生,为了生存,也为了早日光复家乡,所以我考取了黄埔军校第十一期,像我这种来自东四省的沦陷区青年,在黄埔中有很多,从黄埔八期开始,军校之中就有很多东四省的同学,我们这些东北学生考入军官学校,为的就是收复失地,光复家乡。”
“我记得有一名黄埔十期的学长,叫做李一虎,他也是东四省人,军校十期毕业之后,原本是分配到陆军各个部队服务,他却在军校写血书请愿返回东北抗战,最后被军校教育长特批免于正常分配,自行返回东北抗战,总之,无论是从个人,还是国家的角度,从军入伍和杀敌报国都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当年,我黄埔男儿东征北伐,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们这些新一代的黄埔生也将追随先期学长的脚步,贯彻领袖意志,努力精诚团结,弘扬黄埔精神,实现国父遗愿!”
一边的副官处长听的连连点头,心道何炜这小子很懂事,唱高调,吹牛逼一点都不虚,上来就先吹捧了最高领袖一番,不愧能被军长看重,接着,何炜又详细讲述了他今日的战况,从三营第八连以步兵冲击日军战车的壮烈,再到自己用骑兵冲击日军战车的果敢全都讲了个编,把这些记者听的连连叫好。
而后,大公报,还有申报,世界周刊,世界新闻的记者也陆续提问,有的问前线作战的故事,何炜就挑了几场自己打过的小战斗讲给他们听,还有的要看一看何炜手中的武器,何炜也耐心的给他们展示,当得知何炜手中的四四式骑兵步枪是缴获自日军后,又要何炜讲是如何缴获的。
那何炜只好把歼灭日军骑兵中队的过程讲给他们听,于是,这群记者又收获了一个新的报道素材,可这还没完,等到所有人采访结束后,这群记者又吵着要拍照。
先是给何炜手中的四四式骑兵步枪摆在桌子上来了几个单独的特写,刺刀没打开的时候拍了几张,刺刀展开的时候又拍了几张,然后又叫何炜拿着枪摆了几个威武雄壮的姿势,又是一顿拍,折腾了快一个小时,这才心满意足的结束了采访。
散场之后,记者们全都满意的离开,可把何炜折腾的够呛,副官处处长看着筋疲力尽的何炜,便把他拉着坐下,叫人倒了杯水,慢慢说道:“老弟,你是在第一线的指挥干部,但这军队中,可不光是行军作战,后勤,交际,宣传,军民,这都是学问,你别看这些带着蛤蟆眼睛的记者说话像是蚊子一样,但他们手里的笔杆子可是能杀人,让他们采访好了,采访舒服了,报纸一报,到时候咱军一出名,那好处可是多的不得了。”
副官处处长说着,还对何炜扣了扣手,好像是在抓钱。
“对后方鼓舞士气肯定是有用的,也可以提升本军的名望。”何炜说道。
“哎,名望和士气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有个屁用啊,老弟,告诉你,真金白银才是实在的,只要在报纸刊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