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着身子,顶着日军的战车炮和机枪火力开始转移阵地,而得到喘息之机的日军战车兵,也开始了紧急抢修和拖车作业。
这里的战场形势,终于从日军战车单方面挨打,变成了双方互相对射。
这边,日军的战车和国军的战车防御炮打的火热,何炜却领着十几名骑马步兵一路狂奔,远离了战车和战车防御炮的交战地带,很快,他们便有了新发现,何炜这里刚停下,一行人全都翻身下马稍作休息,就见一名前出过远的士兵,火急火燎的跑来,下马后满脸惊恐的跑到何炜身边。
“怎么回事?”何炜问道。
那士兵却结结巴巴的说道:“长官,死人,那边全是死人,还有鬼子的战车,到处都是死人啊,全是八连的兵。”
“什么?”
听到有八连的动静,何炜坐不住了,决定立刻行动起来,为了不惊动可能存在的日军何炜带着着十几个弟兄骑马小跑,向着那名士兵所说的方向前进,贴近后,何炜下令所有人下马,按照步兵战斗队形展开,向前搜索前进,很快,何炜就明白了那名士兵所说的全是死人是什么意思。
在那名士兵的带领下,何炜一行人爬上了一片小丘陵,而丘陵上的景象,却是惨烈无比,到处都是阵亡的国军士兵,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武器的零件。
看到这个场景,何炜知道,自己关于三营八连那不祥的预想,还是化为了现实。
何炜小心翼翼的在死人堆中前进,他看到了一具军官的尸体,是一名少尉,头部被子弹打穿,脖子也挨了一枪,但直到死却依然保持着战斗姿态,紧紧抓着手中的捷克式轻机枪,一名第七连的下士爬到何炜身边,看了一眼尸体,对何炜说道:“长官,这是第八连的于排长。”
何炜点点头,托着骑枪,继续向丘陵顶端爬去,等到了顶部,他看到了下面的景象,比丘陵这里还要惨烈上十几倍,在下面的开阔地散落着近百具中国士兵的尸体和武器弹药,地面上还有大堆大堆的肉泥,一道道战车履带碾压出来的红色印记在开阔地上交错纵横。
很显然,第八连和三营营属重机枪连的一个排,全都交代在这里了,二百多条人命,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全都没有了。
“娘的。”
何炜举起望远镜,在开阔地上,横七竖八的停着四辆日军的九五式轻型战车和四辆九四式轻型装甲车,一阵阵发动机试车的声音传来,这些车明显受到了各种各样的损害,一些日军战车兵正在修理履带。
虽然第八连的弟兄用命拼掉了这么多战车,可给日军战车造成的损伤,只要不是发动机被炸毁这种不可逆损失,其它的战损都可以通过临阵修理快速修好,拖回去整修之后,战车还可以继续使用,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第八连官兵手中的集束手榴弹,杀伤力实在是有限。
除了修车,何炜还看到了更令他愤怒的事情,有几个已经完成战车修理的日军战车兵,居然抽着烟,有说有笑的玩弄着几具国军士兵的尸体,何炜清楚的看到,几个日军围在一起,居然用刺刀将一名国军尸体的脑袋割了下来,然后四处乱滚乱踢,还有的日军战车兵好像在拿着相机,一脸戏谑的给国军士兵的尸体拍照片。
何炜登时大怒,既然撞上了这伙子日军,那就断然没有放过他们的道理。
放下望远镜,何炜对身后的弟兄们说道:“全体做战斗准备!”
一名第七连下士对何炜说道:“长官,这都是战车,怎么打?我们现在满打满算一共就十四个人,只有中正步枪和长柄手榴弹,怎么跟日本人拼啊?”
这的确是个问题,何炜观察了一下情况,现在一共有八辆日军战车,其中有两辆正在反复行驶调试,其他的都在原地,要么是被完全打坏的,要么是正在维修或者修好了停在原地,其实,最主要的威胁就是那几辆正在行驶的,战车这个东西,动起来很可怕,可要是动不起来,那就没那么可怕了。
“算上我,现在一共有十四个人,现在开始在第八连的阵亡弟兄身上搜集手榴弹和子弹,留下四个人,找一挺轻机枪在这里,消灭那些开阔地上的日军战车兵,余下的人拿上手榴弹,跟我骑马冲向那两台正在行驶中的战车,打战车驾驶员的观察窗,还有机枪的射击口,用手榴弹炸他的舱盖和履带,一定要快。”
四周的士兵们点了点头,此时,他们也是血气上涌,看到下面的日军玩弄侮辱第八连阵亡官兵的尸体,一个个都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现在就冲下去和日本人拼个你死我活。
战斗准备很快做完,有四名士兵留下,利用第八连阵亡官兵留下的捷克式轻机枪就地警戒,其他士兵在何炜的带领下,每个人携带六颗手榴弹,整顿好装备,翻身上马,等待着出击号令。
借助丘陵的掩护,何炜等人立马持枪,做好了出击的准备,何炜长处一口气,为手中的四四式骑兵步枪顶上了子弹,今天他干了许多疯狂之事,用骑兵和敌人的战车打太极,现在又要用骑兵去硬冲敌人的坦克,这当然很疯狂,也很冒险,可现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刚才日军战车兵玩弄第八连阵亡官兵的场景在何炜的脑中久久不能离去,现在何炜的脑中只有一个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