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防御炮排排长陈信生,在矛盾化解之后,两人相处的也非常不错,就是这个八二迫击炮排的排长黄德才,何炜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这个人不对劲。
此人是典型的行伍草莽军人出身,名声很臭,干的也都是一股子遭烂事,欺压士兵,发军饷的时候开盘口强逼士兵赌博以剥削军饷,没开战时据说还利用职务之便,用驮炮的骡子和军马去干私活赚钱,这种人说是阎王也不为过,对他排里的士兵来说,可能阎王都没他可怕。
虽然恶行累累,但此人的业务能力是不错的,八二迫击炮的技术和战术运用的都很好,几场战斗中,他排里的两门八二迫击炮确实有力的支援了第一线步兵的作战。
这个排的士兵天天生活在被苛待的高压环境之下,如今又上了战场,压力倍增,所以何炜总感觉,要出事!
果不其然,等到何炜到了八二迫击炮排的发射阵地时吓了一跳,一到地方就看见黄德才抄着挑弹药的扁担条,对着一个被扒光了裤子的上士猛打,一边打一边喊。
“欠揍的东西,叫你瞄不准,都给我看好了,以后瞄不准就挨揍!”
旁边还有两个已经挨完打的士兵,屁股肿的像红扑扑的苹果,就趴在地上哼哼,也没有人敢去扶起来
那名上士面色惨白,被打的这么狠,硬是一声不吭,也不知道是硬气还是恐惧,何炜向来看不惯这种欺压底层士兵的事情,一把抓住黄德才手里的扁担。
“黄排长,何必如此,不知道这个弟兄犯了什么错误?”
黄德才皮笑肉不笑,轻蔑的哼了一声,对何炜说道:“何排长来了,您高升我这还没恭喜你呢,得先收拾了这几个畜生,这孙子是我排里的观测上士,刚才接火的时候观测失误,有几颗炮弹全打飞了,照我定的规矩,要抽十个扁担。”
黄德才手上的力道可一点不少,何炜使着劲儿与其角力,又道。
“黄排长,按说不该我管,可迫击炮我也学过,人终究是人,他不是炮兵测远机,总有失误的时候,况且这兄弟的军衔是上士,也是老兵了,当这这么多人的面惩处他,不太好,也不利于弟兄们内部的安定团结。”
“何排长,你不懂,这带兵就要心狠,兵就是畜生,就….”
何炜大喝一声,猛的发力抢过了那扁担条子,丢在一边,制止了黄德才的歪理邪说,脸黑了下来。
“黄排长,带兵要用心,而不是用暴力,你也不要跟我兜售你那些奇怪的理论,够了!你现在打他们,往小了说是凌虐部下,往大了说是妨碍作战,你把他们全打了,谁来作战?我是中尉,你是少尉,我现在用军衔命令你,停手!”
何炜仿佛点着了的油桶,扯着嗓子对着黄德才狂喷。
此话一出,黄德才也不好再打,只好不情不愿的收了手,那名被打的上士观测向何炜投来了感激的目光,何炜将其扶起,也没有再看黄德才一眼,重重的将钱袋子摔在地上。
“兄弟们刚才辛苦了,以后的战斗,步兵弟兄还要多靠你们的迫击炮,这点钱是从我们步兵的犒赏金里分出来的,等仗打完了,弟兄们拿去喝酒!”
言毕,头也不会的离开了八二迫击炮排的阵地。
黄德才从来没有这么被人驳了面子,吃瘪的说不出话来,直到何炜走远,才恶狠狠的扫了四周的手下一圈。
“眼睛瞎了吗?把钱拿到我的隐蔽部里面去。”
说完又转过头,朝着何炜的背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