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白衣的少年道子横笛站在她身前,正垂着眼呜呜地吹奏着,他乌发如漆,眉眼冷清,如林下落了疏薄殘雪的梅花。
见妖氛一空,王道容将笛子转收入衣袖,淡静的目光随之落在她身上。
再次见到王道容,慕朝游有点儿发怔,那把小刀还被她紧紧握在手上。
眼前的少年还是这么高洁芳润,白衣如雪,旷远优雅,好像永远衣不染尘,手不沾血。
四目相对间,少年眼底的冷淡略略散去了。他默默不言,朝她略一颔首。
王道容从未见过这样的慕朝游。
她流了很多血,一双眉眼却亮得吓人,浑身上下犹如一只警惕到极点的幼兽,那股逞凶斗狠般的杀意还没从她身上完全散去。
心头如湖水生波,微不可察地荡开一阵异样的情绪。
他不由安静地多看了她一眼,隔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开口说,“抱歉,朝游。我来晚了。”
“是容之过。”
慕朝游:“……”挺好的。
精疲力竭之余,她甚至还有余力在心里吐槽:怎么不再来晚一点,所幸还能吃上她的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