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她也懒得管。左右这孩子跟毓丫不亲近,苏毓也懒得去联络母子情,于是心安理得地将煮熟的鸡蛋捞出来擦干。说来,人饿起来当真是不讲究。曾经优雅精致的苏博士,饿了几天肚子,这会儿没桌子没椅子,她蹲在锅旁就开吃。 一手抓一只蛋,照着灶台敲两下,也不顾烫,剥开就往嘴里塞…… 与此同时,灶房门前多了一高一低两个身影。嫌灶房脏乱,两人就站在门前。 徐家的灶房其实收拾得还算是干净。是毓丫收拾的,仔细看的话,一切乱中有序。灶下烧柴,烟大,又脏又熏人。姓张的姑娘一手握帕掩着口鼻,张口就问:“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刚一个鸡蛋下肚,没尝到味儿,正吃着另一只的苏毓:“……” 苏毓背对着灶房的门,背影僵直。大冬天的,才出锅就吃。那一大口鸡蛋吃下去,从腮梆子烫到了心坎里。她坚持没有转头,但不妨碍背后的两个人看清楚地看见她在干什么。 僵硬地扭过头,苏毓咧嘴一笑。 门口一个白玉团子似的男娃娃,蹙着眉头嫌弃地看着她。 三头身,胖嘟嘟的。乌溜溜一双大眼,睫毛浓密得像两把小刷子。五官精致,头发乌黑,与蓬头垢面的苏毓站在一处,仿佛天上人间两样人。那娃娃也学张彩月用袖子捂嘴。另一只手指着苏毓的鼻子,一脸愤怒地质问:“你居然自己一个人偷吃鸡蛋!” 苏毓三两口嚼嚼,吞下去:“……”吃自己掏的野鸡蛋的事儿,能叫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