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牢房中骂耿家父子是逆贼小人。
担心还有人想营救李率泰,耿精忠一气之下亲自带人至牢中将李率泰拖到观音山活埋。
总督衙门内被抓的李率泰亲眷数十人亦一同被杀。
原王府长史陈仪奉耿精忠之命出使吴军,刚走没多久,广西提督孙延龄、广东提督杨遇明、总兵祖泽清等起兵响应吴三桂反清的消息就传到了福州,这让随耿家父子起兵的文武百官均是精神大振,认为大势已起,清廷离败亡之期已是不远。
福州城中一些躲起来不肯断辫的官员和百姓知道此事后,也纷纷让家人将其辫子给剪了。
耿精忠却是有点后悔,因为广东内乱的话,尚家就没法对他构成威胁。
但仔细一想,杨遇明、祖泽清等人均是受吴三桂拉拢才起的兵,也就是没有吴三桂的话这些人不会造反,如此,就算广东平南藩覆没,广东也是心向吴三桂,哪里有他自立的可能。
明白此关节后,耿精忠倒也弃了杂念,一门心思部署如何夺取福建全省,继而如何拿下浙江。
这时又传来一好消息,潮州总兵刘进忠愿献潮州于耿家。
刘进忠原是明朝总兵马得功部下,顺治二年在芜湖投降清军,后随军征讨福建,归耿继茂定南藩下左跑镇标副将。
几年前耿家从广东移镇福建时,刘进忠被清廷调离耿藩出任潮州总兵,本质上也是削弱靖南藩羽翼的意思。
杨遇明、祖泽清造反后,刘进忠立即在潮州起兵,一方面组织兵马呼应杨、祖围攻广州,另一方面则派人到福州联络“故主”,希望耿王爷能派兵支援自己攻打广州,就算到时无法得到广州,也能为耿家夺取广东北部和东部。
为表明自己是真心追随耿王爷,刘进忠直接把自己全家老小三十多口送到了福州。
耿精忠自是大喜,派漳浦总兵官刘炎统兵六千支援刘进忠。
曾养性提出想要全力北上攻取江浙,最好是能得台湾郑家的支持,形成耿军陆上北进,郑军水上北进的合击战略。
有可能的话,最好请郑家直接出兵乘坐海船效当年国姓壮举,再入长江先夺南都。
南都一下,江苏和浙江的清军就不战自乱。
至于南都被郑家占领会不会影响耿家利益,也就是到头来耿家是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曾养性认为不会,其指郑经将产业人口尽数迁到了台湾,所以就算郑军抢占南都也是无根之萍,哪里是由陆路逐城推进的耿家对手。
到时给其别的利益,以郑经的眼光多半就让出南都。
退一步讲,就算郑家不肯让出南都,于耿家也有大利。
因为,这会让郑军成为耿家最好的掩护者。
有郑军顶在南京城,北方的清廷哪还有空顾得上耿家。
郑家多顶一天,耿家就能多占领一些地盘,多一些时间消化“果实”。
“求其利而不求其名!”
曾养性一语道破关键。
耿精忠欣然采纳,派人立即渡海约台湾郑家合攻江浙,为给郑家一些甜头,耿精忠果断以福建南部沿海府州县“割给”郑家为条件,又南联琉球王国,索取硫磺等军需,以为外援。
安排完这两件事后,耿精忠正式向福建各地派发檄文,派曾养性、白显忠、江元勋分别占据本省中部和偏北部的延平、邵武、福宁、建宁、长州各战略要地。
耿氏檄文立时让福建全省大乱,各地守土军政官员纷纷响应,耿军压根没遇到任何抵抗。
原本忠于清廷的水陆绿营兵马,除少部主动撤往浙江外,余皆向耿氏投降,致使耿军迅速壮大为六万余众,比之正被叛军围攻的平南藩还要多,一跃而为仅次于吴军的第二大抗清力量。
湖南,沅州府。
都招讨天下兵马大元帅驻地,旌旗招展,战马策腾,由此开出往东的吴军官兵個个精神饱满、杀气腾腾,官道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
沅州城内更是白衣白甲,连城头战旗都是白色,步骑官兵的帽子也是清一色用白毡制成。
此举,是吴三桂向天下人表示为永历挂孝,不忘明朝旧恩。
这也是各地流言吴三桂为崇祯戴孝的由来。
实际上,吴三桂原本让全军着白衣白甲确是想为崇祯戴孝,因为永历是他亲自命人缢杀,这才时隔四年,饶他脸皮再厚跑到永历墓前大哭一场,也实是不好意思给永历挂孝。
是病重的刘玄初连写三封信劝其改崇祯为永历的。
因为若吴军号称为崇祯戴孝,那首当其冲的就不是燕京的满虏朝廷,而是荆襄刚刚突出的顺军余部。
原云南提督张国柱提出的战略一是从武昌渡江,若武昌不能速下即走松滋自荆州过江,如此一来,若吴军自称为崇祯戴孝,纵是荆州守将是王爷的女婿,恐怕那帮老顺贼们也不肯“借道”给吴军。
尽管心中对此很是别扭,吴三桂还是采纳了刘玄初建议为永历当了回孝儿子。
占领贵阳后,吴三桂即设金吾前后左右四将军为各军统领。
胡国柱为金吾左将军,夏国相为金吾右将军,吴国贵为金吾前将军,吴应期为金吾后将军。
四将军中胡国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