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递到其手中,和声道:“这个,给你。你的,把我送到最近的有官兵驻守的镇子去。”
生怕村民不肯送他,特尔亲又补了句,“到时候,我给你钱,多多的。”
“钱?”
马三打量着手中的玉佩,知道这是个好东西,再看对方无疑是个有身份的人,左右自己也没事,便点头同意了这桩交易。
可国公爷这会走路太费劲,便问马三是否有马车之类的交通工具。
答案马车没有,但却有一条小船。
“有船也行。”
只要不走路什么都可以,特尔亲当下跟着马三走到不远处的一条河边,果然发现岸边系着一条小船。
上了船之后,马三让特尔亲坐好,便撑着竹篙向远处驰去。
船本来就颠簸,加上可能是安心缘故,不知不觉国公爷竟在船中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睁眼时,发现那个村民正在岸边系绳子。
见船上的贵人醒了,马三忙道:“到了,我送你过去。”
“到了?”
国公爷高兴的走到船边一跃上了岸,迫不及待的让这个尼堪送自己去见当地的官员。
马三不迭答应着在前面带路,只国公爷走着走着却感觉不对劲起来。
这地方他似乎来过。
未等他想起什么时候来过,镇口的牌坊出现在他视线中。
上面写着“沙市”二字。
反应过来的国公爷刚想扭头跑,一双雄而有力的大手却伸了过来,继而跟拎小鸡似的将国公爷拽到了正过来的一队明军士卒面前:“军爷,这个人值多少钱?”
荆州府枝江县境,一群骑兵正在打马狂奔。
赫然是从荆州逃出来的满洲正蓝旗副都统图尔格一行。
康亲王杰书也在人群之中,此时年轻的帽子王如惊弓之鸟正在狂奔。
不久前一支明军的骑兵发现了他们,若不是图尔格奋力指挥部下拼命阻截,恐怕王爷就被那股明军给生擒了。
为了尽快脱离险地,图尔格不顾战马体力一路奔逃,使得不少满洲子弟掉了队,如今队伍只剩三百来人。
逃亡途中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来形容再恰当不过,因为杰书一行不仅要担心追击的明军,还遭到沿途不时窜出的流民队伍袭击。
那帮流民果如湖北总兵牛万程奏报所称,竟形成了一定组织力,且拥有部分火铳、弓弩,使得猝不及防的满洲子弟被这帮流民射杀了好几十人。
如果要在明军和流民当中选一个,杰书宁可选择死在明军刀下,也不愿死在流民手中。
因为,被一群农民袭杀实在是太丢脸了。
当年李自成在九宫山就是这么个死法,杰书可不想自己成为第二个李自成。
考虑继续沿着官道走有可能会再次被明军的骑兵追上,图尔格便向康亲王建议不走大路,选择从偏僻的乡间小路逃跑。
等到了荆州枝江境内的玛瑙河边时,由于战马不堪重负,杰书一行不得不弃马改为步行。
此时已是距离荆州战败的第三天。
这三天,不仅杰书这个帽子王没吃饭,一众满洲将校也都没饭吃。
不是顾不得吃,而是真没的吃。
期间曾经在一个村庄找到点粮食,可还没等煮熟就有流民袭击,害的一众满洲将校拔腿就跑。
两个多了心眼的满洲兵不顾锅中滚烫,伸手抓了一把尚未完全熟的夹生饭一边跑一边往嘴里塞。
渡过玛瑙河就进入宜昌府境,湖北总兵牛万程部正在宜昌围剿流民,宜昌府城也没有沦陷,因此算是比较安全的地方。
可渡过玛瑙河后,杰书一行依旧没有找到安全的落脚点。
所经之处大多人畜皆空,地方官员更是鬼影也没。
饿的八旗兵们前胸贴后背的,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
杰书也走不动了,真是走不动了,望着四周的丛山峻岭,竟是再次生出一死了之的念头,好在图尔格及时发现又给劝了下来。
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最后的时候,一支绿营兵发现了康亲王一行。
“王爷,是王爷吗!”
闻讯赶到的牛万程激动的翻身下马,冲到杰书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其面前就是几个响头,泣不成声道:“末将听闻噩耗,带人连夜东返接应王爷,可末将怎么也找不着王爷”
哭的很伤心。
真的很伤心。
早在明军发起攻击前他就带兵悄悄进入荆州地界,可找来找去也没找到康亲王,急的嗓子眼都冒火了。
一度以为姓王的又骗了他。
望着在自己面前哭成泪人的牛总兵,杰书也是动容,同时也是后悔不应该听图尔格的走小路,弄得人牛总兵找不着自己。
“王爷逃出来就好,就好,”
牛万程抹着眼泪正准备起身,耳畔却传来王爷极度微弱的声音:“牛,有什么吃的吗?”
“吃的?”
牛万程一愣,赶紧道:“有,有,有!”
说话间竟神奇般的从兜中摸出五个熟鸡蛋送到王爷手中。
一见是鸡蛋,年轻的帽子王两眼顿时放光,当下就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