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正好在我们收档前来的,的确是赶上了呀。”
在这样酒家跑堂的小二见得毕竟也不少,明白息事宁人才是硬道理,不住地赔着笑脸。
“我们这一桌也才刚落座下没有多久,阁下若不嫌弃,不妨一同入座,同我们共饮几杯?”
韩东文的声音响起 他说完转头冲着小二又问了一句:“现在凉盘的菜总还能做吧?”
“能做,能做!”
看到韩东文主动替他们解围,小二立刻露出感激的笑容,连连点头答道。
“那就行了,再让后厨拌两盘肚丝,切点酱卤的件,加两盅酒。”
韩东文说完,大大方方的伸手展向旁边的座椅笑道:“阁下,如何?”
那油头满面的男人看了看韩东文,倒也露出一个笑容,他本就是爱占便宜的人,对方现下也给足了面子,自然心里得意的很。
“愣着干嘛?还不快去,要不是这二位,今天准放不过你。”
他耀武扬威地训斥了一声店小二,转过头来,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展开笑颜就要到韩东文和李宰的身旁坐下。
“请,请。”
李宰站起身来,让开身位,略微凑近了一些,在那男人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就已经上下搜身搜了个遍。
确认没有什么安全隐患之后,李宰又坐回了原位,替他斟上了一壶酒 介绍道:
“我家大人在泗杨行商 平时甚好结交各路好友,阁下是否是这泗杨中人呢?”
那男人看了看李宰和韩东文 立刻品出了主仆的关系,便连看都不看李宰,只盯着韩东文回答的:“鄙人姓张名登高,为边洲三清门话事,请教阁下大名?”
韩东文摆了摆手:“鄙姓顾,单名一个阳字,如阁下所见,不过是个商人罢了。”
他余光一瞥,瞧见小红豆的身形明显坐直了些,显然听到了这位张登高的边洲出身。
张登高目光直接地上下打量了一番韩东文与李宰二人,瞧见他们身上衣物奢侈低调,立马觉得他们颇有些财力,态度便热络了起来:
“嗨,顾老板哪里的话,我三清门平日也多与名商来往,绝不会有芥蒂之心,敢问顾老板做的是什么生意”
他话还没有说完 一旁的李宰忽然眉毛一挑插嘴大声道:“三清门话事?久仰张宗主大名 想不到竟如此青春得驻,甚至还颇有些青骏风采啊!”
张登高的脸立刻一白 又红了一阵,咳嗽道:“啊,啊,你说的应当是家父,这个家父年事已高,又潜心修道,现在三清门便由我打理。”
装逼不成,竟遇上这么个对三清门略有了解的人,颇有些局促的张登高立刻连自己问的话都给忘了,韩东文一笑,顺势转移话题问道:“我还从未去过边洲呢,不知是个怎样的宝地啊?”
张登高立刻不屑地摆摆手,仰头饮尽一杯道:“什么宝地,简直可称穷山恶水,百姓人又懒,也没什么好地势耕种,不行不行。”
韩东文听了,下意识地望向小红豆一眼。
小红豆也是边洲出身,平日和韩东文聊天的时候,她总是说边洲怎样的好,怎样的舒服,自己的儿时有多快乐的。
眼下小红豆在自己爹爹面前都一句话不说了,想必不会对这番言论有多么认同。
“竟然如此啊,顾某倒是听说,边洲风景优美,气候宜人,是一处好去处。”
韩东文小心地想要拉回话锋,但张登高却仍旧不屑地撇撇嘴:“唉,哪有如何?风景不过叫人看的,却也不能围起来卖出票钱,我三清门要是在别处发展,只怕要便利多倍,哪会”
他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再度暴露了在三清门中拍不了板的事实,连忙夹了一筷子肚丝,蘸向那凉鸡配的红油塞进嘴中,仓促咽下才又说:
“好在近日好了些,多了很多可用之人。”
“多了可用之人?”
韩东文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张登高一愣,顿时又露出一副揭秘一般得意的笑颜:
“二位近日在泗杨城中,恐怕消息不灵通吧?其实各大宗门都已纳入异人,我三清门自然也不例外!”
“异人”
韩东文立刻露出感兴趣的神情:“张大人,可否细说?”
张登高露出一副颇为受用的神情来,悠然抿了口酒:“哎,说来实在是件好事,不日之前,泗蒙上下不知怎得,像是突然涌出一群灾难之民似的,叫国法司的人登记收容,最后竟踢到我们这些宗门当中,简直胡闹?”
李宰面色有些难看,从逻辑来说,国法司行事自然是奉圣上的旨,若是仔细追究,张登高这番话可谓是不敬了,他开口问道:
“那这些异人进了宗门之后,表现又是如何?”
张登高咧嘴一笑:“嘿,你还真别说,这些异人多是十几二十出头的青壮年生,都识得文字,倒也不错,就是行事如同山民一般没有眼界,吃个杂粮饼、喂牲口、打个水井都咋咋呼呼雀跃不已,但叫他们修炼术法,承接门中事务,却也十分踊跃的。”
他顿了顿,有些神秘地凑近韩东文一些,抬手轻轻敲打一下桌面:“最棒的是,这群异人无不灵根聪慧,什么脏活累活都肯干,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