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金凤楼后院,聂云竹匆匆赶来:“锦儿,听说武烈军的指挥使程勇昨天来骚扰你,没事儿吧?”
元锦儿摇了摇头:“没事儿,多亏妈妈把他拦下了。”
聂云竹皱着眉道:“程勇在江宁也算是实权人物,碍于面子,一时被妈妈拦下,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
元锦儿神情沮丧道:“是呀!妈妈也是这么说的,她说如果陈勇继续纠缠下去,哪天动真格的,她也是拦不住的。”
聂云竹急道:“哪怎么办?你还是赶紧赎身!和妈妈好好说说,只要她同意放人,马上离开金凤楼,去我那里躲一阵儿。”
元锦儿道:“已经和妈妈说了,也同意我赎身,不过就这么走了,妈妈也害怕迁怒到金凤楼。”
聂云竹皱眉想了想:“既然妈妈同意,又怕迁怒到金凤楼,那要想一个好法子了。”
元锦儿点点头:“已经想了个法子,也和妈妈说过了,妈妈尽管不舍得放人,最后也同意了,答应配合。”
聂云竹松了一口气道:“这就好,没想到妈妈这次这么好说话。”
元锦儿哼了一声笑道:“她也是不想吃亏,我若是自己赎身,她还能得一大笔赎身银子。我若是被程勇抢了去,人家一文钱的赎身银也不会付,我的人连这些年攒的钱,都要被带走,金凤楼落不到一文。”
“配合一下,演个戏,金凤楼便不会被迁怒,妈妈得了一大笔银子,也能落个好名声。”
聂云竹道:“终究,妈妈也算有良心的了。”
两人聊了一阵,元锦儿朝门外看了看,自言自语道:“程勇昨天走时放下狠话,说今天还会过来,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
聂云竹道:“不来不好嘛!你还想他来?”
元锦儿道:“和妈妈说好的,等人来了,好好演场戏,人却不来了?”
说着,又让丫头扣儿去前面打听了一下,得到的消息让两女也疑惑了,程勇不仅没来金凤楼,刚才他家里的下人还专门来打听,问问程大人是否在金凤楼。
似乎昨天中午,程勇离开金凤楼不久,人便不见了,他家里以为有什么公务,结果到了今天依然不见人影,这才派人到处打听。怀疑是不是出了意外,或者在那个小狐狸精家里。
这个消息让元锦儿和聂云竹都有点目瞪口呆。
聂云竹道:“你接下来怎么办?”
元锦儿沉思片刻,咬了咬牙道:“既然决定了赎身,戏就要演下去,演给妈妈看,演给其他人看,我是不想再拖了。”
聂云竹点点头:“锦儿,姐姐支持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元锦儿趴到她耳边嘀嘀咕咕一阵:“其他不用管,在船上等我就行了。”
聂云竹点点头:“好,你小心些。”
元锦儿得意一笑:“放心吧,我的水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两个时辰后,夕阳西下,傍晚时分,正是青楼上人之时,金凤楼的客人也渐渐增多。
正在这时,金凤楼与内院相连的二楼走廊,传来女子的喝骂声。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白眼狼,妈妈白养你了。”
不少客人都被骂声吸引了注意力,一些熟客从声音听出,喝骂的那是金凤楼的杨妈妈。让大家诧异的是,杨妈妈虽然四十来岁年纪,也是颇有姿色的半老徐娘,平日里一副端庄舒雅的样子,很少这样大吼大骂。
随后又传出一道女子清脆的声音:“我就是没良心,我就是要走。”
随后传出一下杨妈妈摔东西的声音。
“你犯贱!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出去吃苦,有你后悔的时候。”
随后又是女子的声音:“我就是犯贱,我不希罕这里的好日子,吃苦也是我吃,不用你后悔。”
杨妈妈骂道:“少在这里嘴硬,若是哪位公子、官人、有钱人给你赎身,我半句话不说,还送你嫁妆,你现在竟然想自己赎身,我看你就是犯贱!”
元锦儿吼道:“我就是犯贱,我乐意,给你的赎身钱难道还不够吗,不够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
杨妈妈骂道:“你当妈妈稀罕你的钱,没有我,没有金凤楼,你哪里来的钱?你赎什么身?”
元锦儿吼道:“我就知道,你想我一辈子都走不掉,在这里帮你赚钱,我就要走…”
杨妈妈怒道:“放屁!你个白眼狼,你扣心问问,你问问楼里的姐妹,我杨秀红对不起谁,谁嫁人我不是欢欢喜喜把人送走,你以前的思思、筱雨、丽虹、白朵儿、潘诗…白朵儿。”
“你到处问问,她们以前哪个不是楼里的红牌,她们找到归宿赎身,哪次我拦着了,不都是高高兴兴的送嫁妆。”
“你现在呢!离了金凤楼你能去哪里,你连自己也养活不了。”
元锦儿语气倔强道:“我愿意,养活不了就养活不了,饿死也不让你管。”
杨妈妈被气坏了。
“你…你个没良心的,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我就知道,是姓聂的小丫头把你给带坏了是不是,以前就你俩关系好。”
“她是官宦人家出身,满脑子不通世事,自己赎了身出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还要靠在金凤楼教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