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起正面冲突,”过了一会儿她神色少缓,勉强解释道:“这是实话,待到西南一带彻底平定,再做计较,只是重连这厮逼我太紧,我不得已只能这么做,至于翼魔族能不能杀得了他们,总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对我,对永昼宫都没有坏处。”
刑廉闻言,连忙下跪道:“殿下深思熟虑,是属下多虑了。”
“属下先行告辞。”刑廉站起来,又躬身行了个礼,转身要走,反被夜漓叫住:“慢着。”
“你的手臂怎么样了?这次去蛮荒可找到了合适替代品?”她不经意地问,刑廉却是瞳孔微睁,额头沁汗,下意识攥紧了手,似乎有些慌乱:“回殿下,尚,未找到。”
“你现在用的,可是魔沼黑蛟的右臂?”夜漓又问。
刑廉迟疑了一下,回答:“是。”
“近来每次见你,用的都是不一样的手臂”夜漓意味深长地提醒:“小心些,别做得太过火。”
刑廉听罢,脊梁发怵,身上一阵阵地恶寒。
看来他所做的一切,夜漓都知道,这是在提点他。
夜漓在寝宫打坐完毕,浑身被汗水浸透,气喘吁吁,几乎站不起来。
不知是不是境界已达天赋的极限,近来她越发觉得难以突破瓶颈,修为已进入一个停滞期。
夜漓打开暗室,取下引魂珠,束之高阁,当初,白仙儿为了复活舒望曾盗走引魂珠,最终又被送回到她手上。
她看着暗阁里的宝贝,几乎都是鹤青送的,珊瑚号角,三清铃,还有那把他精心打造的匕首这些天界的法器她早已不再随身携带了。
夜漓想起黑石牢相见时,鹤青说的话,牢破之时,他们同时筑起强大的结界,阻止里面的恶魔外逃。
但夜漓却故意放跑了一个翼魔,那翼魔颇有些道行,只一个小小的破绽,他便如一道烟般从结界的夹缝中飘出去了。
鹤青似乎并没有注意,而是急忙上前,一把握住夜漓的胳膊,用内息探遍全身。
一股温暖又熟悉的灵力在夜漓体内游走,另她心头一荡,二人目光交汇,夜漓竟有些紧张,千种情丝,万般挂念皆涌上心头,仿佛要在彼此的凝视中沉沦,一眼万年。
鹤青的气息平稳而散漫地拂面,越靠越近,直到夜漓反应过来,甩开他的手,侧身不敢再看他。
“你太急功近利了,你体内元神本就复杂,强行破镜,只会被魔气反噬。”鹤青故作镇定,表情却有些不自然。
夜漓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手不停地颤抖,她拼命遏制,不想让鹤青看出端倪。
末了,她冷笑一声道:“天庭向来视我魔族如洪水猛兽,武神殿下踏足魔界,就不怕沾染魔气,回不去了吗?”
夜漓垂下眼帘,望着脚下的南宫明等,又说:“武神殿下还真是,舍身忘我,大义凛然,为了救部下,竟不惜以身犯险。”她几尽戏虐嘲讽之意。
“我不只是为了救他们,也是为了来见你。”鹤青专注地望着她,温柔缱绻。
此话一出,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尴尬了,夜漓抑制不住心中的悸动,神色恍惚了一下,她想起离开天庭前,曾去彤云殿找鹤青,本意是为了阻止洛梓弈杀她,这一路上夜漓想了很多,或许当时在她身边的刑廉没有看出来,她的内心纠结挣扎已极。
她想与鹤青表明心意,只要他愿意,便就随他离去,从此绝迹六界,隐世避祸,再不现身,什么仇恨、身份夜漓都可以抛下,只要能与鹤青在一起。
现实就是这么变化,若是她没有听到鹤青与慕枫的对话,若是她有勇气当面问清楚,或许他们之间就不是如今这般光景了。
夜漓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里却涌起一抹雾气,不得已后退一步,拉开与鹤青的距离:“够了!武神殿下如此来去自如,不把我魔界放在眼里,真当我魔族没人了吗?!”她故意提高声量,想显出决绝,但在鹤青面前,气势总是短了一截。
鹤青的晔火文华逐渐收拢,石牢吐出最后一口黑气,然后恢复如常。
“这样就完了?”夜漓凛然道:“天庭无端派兵潜入,大闹一场,是不是该给魔界一个交代?”
“夜漓,”鹤青无奈地看着夜漓冰冷的神色,语气里带着恳求:“魔尊殿下,他们是无辜的,他们只是依令行事而已”
“那你的意思,都是我的错咯?”夜漓脱口而出,刚说完就后悔了,这话听上去实在不像两个死对头争锋相对,倒像是小情侣吵架埋怨对方。
“我可以放了你们,”夜漓收敛心神,道:“不过你们自己闯下的祸事是不是应该你们自己收拾?”
说是借刀杀人,无论表现得有多冠冕堂皇,只有夜漓知道自己确实有私心的,若是鹤青真的受魔气浸染,被困在这里回不去了呢?西南边的魔域可是一个真正山穷水恶之地。
所以当她听到鹤青一行入西南境之后便失去了行踪之后,立刻决定亲自前往,无论衡武和刑廉如何反对。
衡武见反对无效,竭力要求同行,夜漓拗不过他,怕再行推脱,更引起怀疑,只好答应了。
以前不管是在昆仑还是在天宫,夜漓都要听人摆布,现在依然受制于人,可见这世上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