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一样随意的搭在赵三手里,轻描淡写道:“这是二百两银子。”
“!!!”赵三憋气一会儿,才忍不住道:“我不要!收回去!”
云珠挑了白眼,这可是她的大半副身家啊,那是白给的吗?
赵三自知招架不住小妹的三寸不烂舌,一抛钱袋子,捂着耳朵就准备往屋外跑,谁知叫小妹抱在了大腿上,气鼓鼓的瘪着嘴问:“咱们是不是亲姐妹?”
“我亲眼见娘生的你,还是我去请的稳婆……”赵三下意识的安抚,片刻又反应过来,忙做恶狠狠状低声喊道:“你放开我!”
见云珠抱得死紧,赵三道:“你又不缺钱,琢磨这个做什么?”
“怎么不缺钱?我穷死了好吗!”
在内宅除了赏钱,几乎没有进账的地方,云珠左攒右抠,加上先头刘平给的二百两,也才三百多点儿。望着死贵的房价,如何能有切实的安全感?
如今有靠谱的入伙机会在眼前,她已经谨慎再三后,才觉得将这二百两拿出来:“想必胡夫人也同你说过,那等大户人家的下人,多的是表面光鲜,银钱上管得很紧。我如今是存了些体己,可说起赎身,却是没什么先例可参考,尚不知道要准备多少钱才算稳妥。”
“好姐姐。”云珠觍着脸,将自己暴露在赵三面前。
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透着笑意:“我这钱可不是白给你的,算花红呢。”
“便是你一分不出,按原来的说头,也合该给你分利子的。”赵三依旧拒绝,她们夫妻二人又没有孩子,两个人日日都是净赚,不存在本钱不够的情况。
“赵三啊赵三,你这个思想就太小农了,要不得要不得!”云珠摇着手臂,顺势将赵三推在凳子上,又倒了一杯水给她,继续道:“追涨杀跌知道吧?咱们这小生意又不是什么独家专利,京城里能人众多,吃几回仿制出来也未可知。”
“再则,若是生意好了,有人要买你的方子,你卖是不卖?”她给赵三讲着朝廷重农抑商的政策,平头百姓做生意,但凡好一点,都会被官府盯上。
“不卖!”
“若是达官贵人胁迫你们呢!”
“……”
见赵三无言以对,才知道无论生意好不好,眼下这些糕饼点心,都不会是长久的买卖。
云珠又想着本朝商贾不能科举的规定,连薛家那样金光闪闪的人家,薛蟠都要抛了家里的生意,才能寻到入仕的门路,“你也要为你将来的孩子考虑,这样的营生,就算是赚了钱,也会有人在背后耻笑的。”
她们普通人家,做些短平快的小生意,最好辛苦几年时间,盆满钵满赚它个养老的田宅。
长此以往,若是将来子弟里有能读书的,赵三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云珠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劈里啪啦,将赵三说得昏昏沉沉。
听完小六的分析,赵三哼哼两声,倔强地说道:“孩子还是没影的事呢,孩子科举更不晓得是哪个猴年马月了。”
却依言收下了二百两银子,还不忘叫刘平进来做见证,要不是云珠说快些开炉,吃了饭好下午回府去,只怕夫妻两个还要去请人写张收据,按下手印才算完。
古早蛋糕很成功,馕坑也堆得很成功,冬瓜仿制的苹果馅儿月饼也很成功。云珠啃着切开的蛋糕胚子几乎热泪盈眶,仿佛看见自己日渐丰盈的腰包,连前路都照亮了不少。
“我回去了!”来时两个小包袱,卸下了不少送给赵三两口子的礼物。回去时却还是两个小包袱,但里头装满的却是姐妹情。
云珠含泪挥别这自由自在的生活,又一头扎进贾府里去。
谁知二门还没进,就见个个都是低头疾走,风声鹤唳的模样。面上的笑意顿时一凝,怎么了这是?
她不敢搭话,连相熟的人对过都只是相视一笑,匆匆回了绛芸轩去。寻绮霰销假时,那欲言又止的小模样,终究是没憋住。
“想问什么?”绮霰好整以暇的看她,顺手将茶盘搁置在架子上,自己倒了一碗薏仁茶细细喝着,显然也是既有火气又劳碌的。
云珠嘿嘿一笑,顺势上前给绮霰揉腰捏肩,体贴又狗腿道:“绮大姐姐我想死你了!我才出去五日而已,却像五年都没见到你了,哎呀,我瞧瞧,这纤腰檀面,真是仙姿玉貌,叫人……神往啊!”
看着身旁滚来滚去,小哈巴儿似的狗腿小丫头,绮霰到底憋不住,噗嗤一声将人揽了一把,小声询问道:“你是如何知晓宝玉被糊去同忠亲王家的连襟吃饭的?”
“啥?”
绮霰见云珠毫不知情的模样,却也只此事果真如宝玉所说,正是一院子里同气连枝,互相照拂了。但见云珠憨傻模样,因怕将来有人排喧她,便道:“十六那日,宝玉去了你家。”
“我姐姐家。”云珠忍不住指正,她可不想自家财产和贾府有一点儿瓜葛。
乍一叫云珠打断,绮霰忍不住瞪她一眼,又道:“咱们府上如今出了个贵妃,皇亲国戚的排场也端得。但那忠亲王如今私下里都说是逆臣贼子,虽未定罪,可咱们这等人家决计不能与之有牵扯的。”
云珠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答案,看着绮霰那嫣红的小嘴儿一张一合,便问道:“可是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