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能滞留在长安周围,亦少不了这人的安排,又推翻了心中的怀疑。
种平相信王三,却不能完全信任这个莫名冒出来的李蒙,于是旁敲侧击询问王三怎会突然一人出现在此处。
王三并未多想,他等旧卒不肯离开长安,是还信着李蒙之言,在外等待着那似乎不可能再继续的“起事”,好让种平重回权利中心。
故而每日从李蒙口中打探长安消息,今日他方做了领头的出来,便见城下围了黄巾,他不清底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借着自己没什么存在感的优势四处打探。
种平分兵,埋伏,登土台。
王三都是看在眼中,紧随其后的。
种平听完,第一反应就是这李蒙是个可用之人,这也是为何后面在城墙上,李蒙将种平引到隐蔽处后,种平会完全按照他的计划,冒着性命之危行事的原因之一。
他心念电转,突然意识到,他可以用更短的时间攻入城中,他问清王三手下还有百余兵士,都是守过长安数年的老卒,对城内地理了如指掌,便有了些打算。
这才有了后来种种。
但这些,郭汜是注定不可能知晓的了。
“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迷途知返,陛下仁德,亦能宽宥将军。”
种平面上不动声色,却是暗暗舔舐上鄂,他这也算是学习曹老板的先进经验了。
单说这矫诏的熟练度,这二人倒真像是嫡亲的叔侄。
郭汜有些迟疑,他待刘协是何种态度,自己心里也有点ac数,降了之后,刘协真能放过他?
但人都有侥幸心理,郭汜也不例外,他想着那些事,贾诩都给他擦了屁股,背后好好安抚过刘协,刘协未必就真那么记仇,何况这入宫挟持刘协的计策也是贾诩给出的。
要真追究起来,推到贾诩身上也就罢了……他败退的如此快,说不好就是因为有内鬼,再说外面李傕无人指点,怎么可能轻易拿下关卡?
说不准就是贾诩两面下注,在其中搅混水呢?
郭汜想到此处,居然心安理得地弃了兵器,“郭汜愿降!”
种平给了典韦一个眼神。
等绑好郭汜,将其跟张济挂在一处,收拢好降卒,种平不敢再多加耽搁,此时也顾不得失不失礼,带着兵马直接往刘协寝宫方向搜寻,
“郭兄,想不到我二人竟会以如此姿态重逢啊。”
张济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模样,挂在典韦马上,扭来扭去。
郭汜无语,“……你有何好高兴的?被绑成这个虫样,不觉得憋屈?”
张济表示自己早已习以为常,还摆出来前辈的姿态向郭汜传授经验,“若是别人,济是万万不能受此辱的,可是种太史嘛……这人,颇为邪性,非我等能敌啊,郭兄日后切勿与此人作对,若是败于此人之手,直接投了便是,不丢面。”
郭汜直接被张济干不会了,他觉得张济恐怕是受不了这个打击,有些失心疯,因此直接闭嘴,保持沉默。
言语间,种平已将寝殿里里外外寻了一遭,除了被郭汜砍死的内侍尸体,不曾寻到刘协的任何踪迹。
“太史,这宫中回环曲折,一一搜寻,太过耗时,不如……”
陶商眼看着长安之战已落下帷幕,知道自己再不露脸,想蹭这功劳后面也不好再开口,想了想,学了孙乾的言辞,准备为种平献策。
结果他话刚起了个头,就听见个腔调怪异的声音。
“少府,俺,俺找着国舅嘞。”
种平眼睛一亮,直接往前走,“在哪?我这就过来。”
他身后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只看见种平目标坚定地朝一个方向走,却愣是看不到给他领路的人。
郭汜沉默了。
“贤弟,你玩真的啊?”
张济一副“伱看你看,果不其然”的坦然表情,歪嘴一笑,“济怎敢欺瞒郭兄,败在此人手上,真不算丢人。”
郭汜心想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这么一强调,感觉更没脸见人了是怎么回事?
种平跟在王三身后,又是七转八扭,绕过四五条长廊,这才进到一处偏室。
“种卿!”
他刚低头进去,就听到刘协那激动不已呼喊声,刘协手中握着种平交给王三的那块玉珏,空出来的那只手抓住种平的衣袖就不放了。
“种卿!真国之栋梁!朕之腹心!”
刘协眼里包着一团泪,要掉不掉,这发丝凌乱,衣衫脏污的模样,让种平不由联想到了与刘协的初见。
种平有些心软,回握住刘协的手,安抚道:“陛下,二贼已擒,城内已定,请陛下宽心,移驾回宫,召百官入朝,重修政令,抚慰百姓。”
刘协一
顿,复又点头:“种卿所言甚是,不过既已除贼,朕以为昭告天下诸侯,以慑宵小,方为首务。”
“这……”
种平轻轻松开刘协的手。
“臣以为……”
“事有轻重缓急,礼不可废,这朝中之事,陛下自有安排,太史咄咄逼人,又有武士随从,难道要却取郭张而代之吗?”
董承冷冷斜了种平一眼,质问出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