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逝去之人安息,"宁一卿说话很慢,不是惯常的匀速优雅,而是艰难地吐字。“是的,”宁一心清爽漂亮的脸色隐去犹豫之色,坚定地说: "姐姐,你节哀顺变吧,日子总还是要过的,你会有新的生活,新的人生,新的婚姻。" 下意识忽略心脏的扼痛,宁一卿尽力呼吸着氧气,点点头,“新的生活。”她突然笑了笑,"新的人生,新的婚姻?听上去真好。" “是啊,一切都会好的,”宁一心小心翼翼地上前,轻轻拍了拍宁一卿削瘦的肩,生怕女人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来,却意外触到滚烫的一片。 "姐姐,你发烧了?”她略显惊慌,急忙回头看向蓝乐然,“快叫家庭医生来。" 半抱着宁一卿往楼上的卧室走,宁一心慌慌张张地把人放到床上,只见女人目光空洞,红唇隐没在乌黑长发间,一言不发,不知清醒还是昏沉。 "姐,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宁一卿转过去,抱着被子,“就是困了。”"好,那你睡吧,医生一会就来,"宁一心飞快地逃离这个良心受煎熬的地方。 门外,蓝乐然焦急地等着 医生过来,见宁一心出来,连忙问道:“她怎么样?” “可能最近太累了?”宁一心耸耸肩,“我听说她不是和秦拾意忙项目,忙得三天五个会,晚上都得处理公文吗?" “可是……算了,我也不清楚,我们照顾好她就是了。” "嗯,姐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宁一心眉眼沉重,心头仿佛压着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她想起洛悬对自己说的话:“你放心,宁一卿肯定不会有事,一心你长命百岁,肯定能见证宁一卿幸福美满。" 宁一心回头看着躺在床上双眼失焦的女人,心底疑问无限放大,自己的姐姐真的能就此幸福美满吗? 一晃三天过去,宁一卿病得模模糊糊,梦里的时间变得混乱,一时似乎回到被绑架的那个夜晚,挣扎逃出来,遇上了十几岁浑身是血的洛悬。 一时回到那个昏聩旖旎的夜晚,被进入得没有任何余地,yao着吮着勾.缠包裹,身体留下属于她的东西,酥.麻湿润。 一时又回到了二人一起去看海的夜晚,看见她充满希冀眼睛,只余下失望。面前的场景变换,一双带着薄茧的修长手指,递来一张报告单。[病人洛悬已完成腺.体官能消除手术,永久标记将永远消除。]心脏窒涩,女人垂眸想要握住那只手,却只余空白。一切又散去。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星光熠熠的异色瞳。 眼睛的主人看着宁一卿,轻声说: "洛悬的悬,是命悬一线的悬。" “宁—卿,谢谢你。” “宁一卿,我还你一身干净,祝你如愿以偿。” 如愿……所偿?自己到底如愿了什么,又偿还了什么? 原来是用宝贵的东西偿还,得到所谓的权势?或许只是空白和虚无。 这是……多么愚不可及的人,才同意的交易? 大大 秦拾意出差回来后,一连五六天没见宁一卿到公司上班,急得不行,亲自跑来花园别墅找人。 铁制大门打开,她跑进别墅找了一圈,没看见人,还是过来上茶的周姐随口说了句,可能在花园里散步。 她才又跑到院子里去找人。 春末夏初的潮气最重,又是在花团 锦簇的院子里,雾色朦胧,金色鸢尾、散尾葵、郁金香,生动优雅,于幽幽雾霭中透出一片生机勃勃。 找到宁一卿时,她正孤身立于一棵樱桃树下,长发如墨,缥缈如烟,青翠葱茏的枝叶间月色透过缝隙而下,仿佛层层融化的霜雪。 女人大病未愈的脸,在月光下几近透明,剔透如若无物。 秦拾意走近了,才发现女人苍白指骨间夹着一根烟,今夜的潮气太重,让人误以为烟管燃到了尽头。 貌似是樱桃爆珠的烟。她没见过宁一卿抽烟,所以颇感意外。 "拾意,是你吗?"宁一卿没有回头。"是,是我,你没事吧,病好点了吗?" 秦拾意不敢相信,往日贵气天然、优雅清矜的女人,怎么会有一种虚弱到令人不敢直视的感觉,像是什么被打碎了。 “我没事,是她们大惊小怪。” 女人垂眸笑笑,自知可能惊到了好友。 这些天,她感觉陷入一个透明的气泡里,听不太清声音,也看不清楚东西,好像世界在某一刻远离了自己。 一切都不像真实的。 时间也变得捉摸不定,好像过了一分钟,一小时,又好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