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谷外的小路上,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不紧不慢的前行着。
回想起方才临走时,谷中老者那矛盾的神色,秦川不由揉了揉额头。
老者明显在听到秦平说加冠完毕后就回来看他之时,看了看秦川送来为数不多的灵果酒,脸上不舍之情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尽是警惕之色。
“平儿,你毕竟十岁才开始修炼,目前你究竟到了何种境界,也只有回族后找机会检测一下,但是族内如今并不太平,你在谷中这般随意的性格,回到宗族之后还是要收敛一些。”
秦川突然转过身来,看着双手托着后脑一脸散漫秦平叮嘱道。
“父亲,我现在可是已经马上···”秦平讪讪一笑,放下脑后的双手却又不知摆放在何处。
“好了,先赶路吧,相比于族中那些同辈,五年修炼终究还是太短了些,回去后我不在之时,会让福伯保护你,你自己千万也要多加注意。”
秦川打断了秦平并未说完的话语,继续一脸关切的说道。
秦国目前的局势,无论是在自己的父亲秦川嘴中,还是在云雀子那里,秦平多少也有些了解,目前秦国的国君是自己的曾祖父,也就是父亲秦川的爷爷,秦山河。
而秦山河的两个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留下两个孩子,分别就是秦川以及秦川的堂兄秦天华。
如今情况秦山河大限将至,秦国的储君依旧空置,那么秦国继承人的位置,自然也就是在秦川以及秦天华二人中产生了。
秦平在云雀子那老狐狸长年教导下,看待事物的心性也早已远非同龄之人可以相比,瞬间便明白了父亲所说的不太平,恐怕是二人的争斗已经到了十分激烈的阶段。
“娘是怎么死的?”秦平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有关自己母亲的事情,十五年来从未听父亲提起过,每次自己问到这里的时候,秦川也都会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秦平明白,这绝对是有意瞒着自己。
只是眼下既然要回到家族之中,这些事情终究还是要有个答案。
闻言,秦川仿佛触电一般怔在了原地,表情也好似石化了一样。
但仅仅片刻便恢复了过来,不过眼眸中闪过的一抹阴翳,依旧没有逃过秦平的观察,没有理会秦平,继续向前迈着步伐,只是明显感觉出这步伐似乎沉重了许多。
“娘不是难产,而是被人害死的,还有我从小体内的伤势,也是其造成的!对不对!”秦平快步追了上去,拦在了秦川的面前,一脸凝重的看向秦川。
其实随着这些年跟随云雀子学习炼丹术以后,对自己整日里服用的药材,以及自己体内伤势的理解,虽然云雀子和父亲从未提起过,但秦平内心早已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尤其是父亲方才的反应,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看着秦平一脸认真不肯罢休的样子,以及语气中透着的几分坚定,秦川缓缓闭上了双目,坚毅的面容闪过些许痛苦之色。
犹豫片刻后,深吸一口气,渐渐睁开了双眼,目光对视上秦平投射而来的眼神。
“知道瞒不了你多久,就算现在不告诉你,早晚你也会知道的。”
虽然已经猜到了个大概,但是亲耳听到父亲承认,心里免不了还是一阵颤抖,沉默了良久,秦平重重呼出一口气,盯着父亲嘴唇微动,刚要说些什么便被其生生拦下。
“知道你要问什么,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你现在的实力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秦川拍了拍秦平的肩膀,不再理会秦平,继续抬起脚步向着前方而去。
留下脸色阴沉的秦平,不甘的紧了紧双拳,由于力道太重,手掌被指甲隐隐划出几道血色。
···
···
二人这一路足足走了十数日。
直到前两日时,沉重的气氛才有所缓解,父子二人也渐渐恢复了交谈。
秦川明白,秦平接受这些需要时间,也并没有去过多干预,只是安静的等待其自己能够想明白这其中的利害。
秦平也同样想通了,若是想要查明这一切,想要报仇还是需要自身强大才行,十五年过去了,父亲至今都没有手刃仇人,想必其势力绝非寻常之人。
能让背靠秦国的父亲如此忌惮的存在,应该也只有另外几方势力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官道尽头,一座城池终于是映入了二人眼帘之中。
走近前去,
约有着十多米高的城墙雄伟壮阔,那古朴的外观,更像是已经屹立了多年一般。
从城垣上那一道道没有被抹去的伤痕可以看出,似乎是掌控之人有意留下的,也许是在时刻提醒着这里的人们,要永远牢记这些过往的疤痕。
城墙中央的拱形城门上方,赫然雕刻着三个大字,‘永安城’
这便是西南云州秦国的国都所在,这里虽叫永安城,可城墙上那一道道痕迹,似乎告诉居住在这里的人们,也警醒着秦国的子民。
要时刻居安思危,这也许就是永安二字的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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