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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牌(1 / 3)


应矜脸上笑容更明显了些,迎上君郯不耐的视线,他露出无辜的神情,轻声道:“鞋子被烧没了,所以……”

“穿我的吧。”说完,君郯觉得过于亲切了,便道,“我有不合脚的鞋,打算扔的,正好可以给你凑合下。”他看应矜的脚,跟他的差不多,应该穿得下。

应矜拘谨地坐了下来,手心搭在腿上,乖巧地等待。

君郯回房拿了伤药,就看到规规矩矩坐在靠椅上的应矜,他将药搁在茶几上,道:“自己擦。”

“谢大师兄。”应矜小声道,“早就听说大师兄私下很体贴,总算是领教到了。”

“怎么,你是在取笑我么?”

“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以后别说了,我并不体贴。”

“我在心里说。”

君郯:“……”

应矜抬起瘦削的脚,用湿了的布巾擦拭脚底的血迹和灰尘,他的脚生得十分好看,腿上也没有黑长的汗毛,一整张皮就像画上去的一半,细腻光滑,确实不同于寻常人。

君郯被迫看了一眼便非礼勿视了,他拿着锹要出门,身后传来一句。

“大师兄……”

“何事?”

“鞋。”应矜道。

君郯有些尴尬,居然只顾着给应矜伤药,把关键的给忘了。

“如果不麻烦的话,还有袜……”应矜极小声,好像特别怕麻烦他。

君郯从箱子底下翻出新靴来,背对着应矜,随便揉捏搓了下,觉得褶皱差不多了,这才扔到应矜脚边,至于袜子,倒也是新的。

“若是不合脚,你且先凑合,之后自己去买,宗内有卖鞋的地方,不必出远门。”这个,上山已经一年的应矜应该清楚,但君郯还是忍不住唠叨了句,说完又是一阵懊恼,他确实习惯了照顾弟子,但并不想照顾应矜,暗叹不该把应矜这个麻烦弄回来。

应矜乖乖穿上袜子,将脚伸进长靴中,长度一样,竟然刚刚合脚,他下来走了两步,粲然一笑:“很好。大师兄,特别好。我说这双鞋。”

“那你穿着吧。”君郯管他说的是什么,径直提起锹,径直往门口走去,正要出去的时候。

“大师兄……”

“又怎么了?”

应矜低垂眼睑,有些难过,道:“大师兄还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对我心软。”

“这不是心软,这是责任,”君郯找补道,“你好歹也是师父的弟子。”

应矜又有些失落,他淡笑道:“大师兄说了算。”

君郯就事论事:“我知道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必然会恨我……”恨也随你。

“我不会。”应矜斩钉截铁地道,“大师兄也是为了我好。”

为他好吗?为他好所以把他捅了个对穿?君郯可没那么厚的脸皮乱认。事实上,从第一次应矜和他对战眼神就别具侵略感后,他对应矜下手就从未手软过。

“你怎知我是为你好?”

“长老都是这样说的。”

倒是被欺负得不轻。君郯道:“你别怪长老们,他们也是不想你再受更重的伤。”

应矜微垂着头,长睫在白皙透亮的脸上投下根根分明的阴影,他个高,体格不小,但这张脸,生得小巧灵秀,面露委屈的时候格外楚楚动人:“大师兄很讨厌我吗?”

长得倒是赏心悦目,就是一开口惹人厌烦,君郯反感他久了,很难被他打动,整个盛元宗,谁不是兢兢业业,脚踏实地,独他剑走偏锋。君郯最是反感务空名之人,道:“你不自讨没趣,没人愿意反感你。”

言外之意就是反感他,应矜笑道:“这盛元宗,大师兄还有其他反感的人么?”

没了,你一枝独秀。君郯道,“其实我不理解,你为什么非要找我麻烦,好像只要战胜了我,就能证明你什么,但你可知,你人缘不怎么样,就算赢了我,也没法赢得我的声望,更何况你根本赢不了,所以你只是在赌我不会杀你。但刀剑无眼。你可知你让我很为难?”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

“让大师兄担心了,是我的错。”应矜道,“但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所以是累教不改,君郯恼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应矜笑着道:“我若是说了,大师兄会嘲笑我的。”

“我没那闲工夫。”君郯反感应矜,不想知道有关他的任何事,除了找他邀战的理由,这关乎到他日后的逍遥自在。

应矜道:“宗门上下都说,大师兄是下任宗主人选。”

“嗯,”君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呢。”

应矜道:“我想当宗主。”

君郯:“……”

应矜等着他笑,却见后者好似在沉思,继而在审视他,半晌都没有开口。

应矜试着道:“大师兄信我的话么。”

君郯道:“你既然这么认真地说了,那么我姑且信一信。呵,你当真是冲着宗主之位来的?”

应矜点头:“否则我不至于次次拼死决战,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名动盛元宗,乃至外界。因为我知道,大师兄决计不会取我性命,所以才把大师兄当磨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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