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拂了一下案面,愣是将砚台旁的臂搁拂到了地上。 竹木的臂搁发出清脆的响声,引得门外的仆人叩了门。 “世子?” 裴衍对着门外淡淡道:“无事,全都退下。” 门口零碎的脚步声渐远,一切陷入静谧,唯剩笼中的芙蓉鸟欢快地啾啾叫。 被桎梏住,秦妧羞愤不已,双掌撑着案面想要起身,却被再次摁了回去,紧接着,后襟一凉。 对称的柿蒂纹领抹被扯到蝴蝶骨之下,露出大片的莹白冰肌,还有兜衣缚在背上的金丝系带。秦妧倒吸口凉气,僵直了背脊不敢再动。 纤薄的背一般会很骨感,可不知她是怎么生的,背虽薄却癯而实腴,触手软弹。而那嵌入的蝴蝶骨,更是极为漂亮,为娇娇美人添了妍妩。 这女子,哪哪儿都美,打从第一日来到侯府,就被自己那个桀骜不驯的二弟看上了。 若秦妧觉得自己对裴灏是带了目的的靠近,那在裴衍看来,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想到此,他眸色深沉,薄薄的唇落在了一侧的蝴蝶骨上,沿着骨形描摹起来。 清凉的触感带着舌尖的温热划过一寸寸肌肤,令秦妧生出了别样的悸感,她扣住书案的边沿,借以纾解席卷百骸的酥麻。 裴衍吻着吻着还嫌不够,稍微抬起身子,拿过砚台上的银毫,重重舔墨,在那漂亮的背部作起了画。 笔峰苍劲,携着墨香,破了书房的清肃,徒增瑰昧。 待柔韧的笔尖顺着椎骨蜿蜒而下时,一声轻吟溢出嗓眼,秦妧咬住下唇,想要翻身避开裴衍的磋磨,却是越发无力,呼吸渐短。 她向上挪动,无意之中,打翻砚台上的墨锭,染了一手黑汁,脏了未褪落的衣袖。 冰润的肌肤被墨汁作衬,更显透白,也更增诡异的美,非但没有扰了裴衍的兴致,还添了激昂,让这位老成持重的年轻次辅失了分寸。 一扫桌上的笔墨纸砚,将人翻倒在上,裴衍欺了上去,带了股狠劲儿。 印象里,两人只有一次成了事,还是在漆黑的环境下,以致秦妧紧张又害怕,加之背后的“画作”晕染开来,让她成了一只掉进墨水里的小脏猫,一时接受不了再进一步的亲昵,哼唧着发起了脾气。 猫儿急了也是会挠人的,修剪整齐圆润的指甲划过裴衍的侧脸,留下一道浅浅的挠痕。 裴衍扼住她两只腕子,低头堵住她的唇,从强势到极度温柔,一点点安抚着她的情绪。 切肤之痛传来时,秦妧快要被腻毙其中,心中忿忿,可这男子有个了不得的本事,百尺坏骨,千尺温柔,似能将星月捧于掌心,送至她的面前。 秦妧被一点点逼至案沿,一头长发倾泻垂落,发梢轻荡,一下下拂过落在地上孤零零的臂搁。 快要脱水时,她侧头无意中看向裴衍撑在案面的手臂,紧实紧绷,隐现出条条青筋,与清心寡欲的外表相违。 素馨苑外,被撵开的仆人们望着渐黑的天色,互相对望,有些人心知肚明,有些人懵懵懂懂,却都不敢进去打扰。 裴悦芙拎着一兜子小食蹦蹦跳跳地过来时,见葫芦门外挤满人,疑惑地问:“你们在这儿傻站什么,大哥和嫂嫂呢?” 茯苓赶忙福福身子,小声嘀咕了几句,可架不住幺小姐太过单纯,根本不懂她的暗示。 “嫂嫂在大哥的书房么,那正好,我是来给他们送吃食的。” 为表感激,小幺女将手里的美食全都装进了袋子,特意送了过来。 茯苓实在不知该如何对一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怎么解释,正当手忙脚乱挡在葫芦门前时,一道魁梧的身影徒然出现在视野里,站在了幺小姐的背后。 “世子呢?” 来者是承牧,人人畏惧的承牧。 茯苓颤着胆儿解释了一句,说的较为委婉,承牧却听得很明白。 他转身,走到了不远处的美人靠前,闭目抱臂,如松柏挺直。 见他避开,裴悦芙快步走了过去,“你不是来找大哥的,怎么不进去?” 承牧睁开眼缝,看着比自己低了一头不止的小丫头,淡声道:“世子在忙。” 往日长兄事忙时,裴悦芙也不敢前去打扰,可今日她怀揣了满腔的感激和感动,很想立即见到那对小夫妻。 可承牧这样的心腹都等在了外面,说明书房里正在进行重要的密谋,自认知书达理的她,也就没有再添乱。 夜风和缓,吹送清凉,很是舒服,裴悦芙坐在美人靠上,扯开牛皮纸袋,拿出一块荷花酥,递给了承牧。 夏日衣衫轻薄,她抬起手时,衣袖垂至臂弯,露出纤细的手臂,骨形纤柔,上面赫然点着一颗守宫砂。 承牧面无表情地移开眼,“我不饿。” “坐着也是坐着,尝尝看。” 这一次,承牧直接迈开步子,走远了些,留下一句不带情绪的“衣服袖子”。 在裴悦芙看来,承牧冷血无情,是最锋利的长剑,都不能将其当成正常的男子,是以,在不小心露出守宫砂时,她淡定地掩好衣袖,自顾自地咬了一口,“可好吃了,不吃算了。” ** 落日熔金,等素馨苑恢复如常时,秦妧已躺在了正房的拔步床上,沉沉睡去,身上盖了条薄毯,只露出红润的小脸。 茯苓彻底为秦妧擦掉墨渍后,走到屋外,欠身道:“世子,奴婢服侍大奶奶睡下了。” “有劳。” 裴衍换了身干爽的青衫,正坐在庭院的石桌上与承牧品茶,清雅的气度看不出一点儿放纵的余痕,甚至会让仆人们觉着是自己误解了,那会儿的书房里什么也没发生过。 然而负责清理书房的茯苓可是目睹到了狼藉,哪会想到世子爷在那事儿上的反差如此大。 尝了一口妹妹送来的点心,裴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