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宝强这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那几个躺在地上的衙役和抬他们进来的同伴,一听见这话就是吓得脸色煞白。 看来他们被打断了腿还是轻的,后边还得面临更重的处罚! “这样啊……把他们三班衙役的头儿都叫来,带上花名册。”沈渊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即那些腿脚好的衙役就纷纷出去送信。 没过多久,三班衙役的班头就到了大堂上。 之所以叫三班衙役,就是因为布政司衙门的下人分成了皂、壮、快三班,皂班就是皂隶,就是打板子喊堂威的那一伙。然后壮班是负责把守城门、仓库、监狱的,有时候也负责在街面上巡逻。 最后就是快班,也就是咱们所说的捕快,专门负责缉拿人犯,捕快的首领就是捕头了。 如今这三位班头,也通过报信的衙役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不由得心里大叫倒霉! 因此他们一进来就连忙大礼谢罪,弄得大堂上一片哀求之声。 沈渊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闭嘴,吩咐柳小智把他们带来的花名册全都要了上来。 沈渊翻看着花名册,似乎有意无意地问道:“那个……有个事儿本官不太清楚。” “大人您请问,小人必定言无不尽!”这时那三个班头随即磕头作揖地问道:“大人想问什么?” 沈渊眼睛盯着花名册,头也不抬地说道:“我看咱们官衙大门口,一左一右有两排又细又长的笼子立在那儿,那是什么啊?” “回大人话,那是站笼。”其中一个班头随即答道:“一般犯人犯了罪,就把他关在那个笼子里,脑袋在笼子上面露着。” “按照大明刑具的规制,有的站笼把人锁在里面之后,脑袋卡在笼子顶上,必须要让犯人踮起脚尖,才能够着地。” “这样时间长了,犯人腿力耗尽,很快的就勒死了。” “咱们衙门口这种则不一样,它的高度比一般人肩膀的高度还要矮,犯人站在里边既站不直又蹲不下,时间一长腰腿就会疼痛欲死。” “然后身体好的也不过三五天功夫,身体差的也就两天,他们就站死了!” “哦!是这么个玩意儿啊!”沈渊如梦初醒一般赞叹道:“你还别说,谁发明的这个?还真厉害啊!” “可不是嘛!确实厉害得很!”这时那位班头也笑着随声附和。 这一刻,就见沈渊的脸色忽然一变! 然后他指着地上被打断了腿的那八个人说道:“有人在我官衙门口强抢民女,这几块料却视而不见,差点让他们污了本官的声誉!” “这次要不是庞侍卫正好出门,看见这档子事儿,外边的百姓还指不定怎么说我呢!” “来人!”说到这里沈渊大喝了一声,他冷冷地说道:“把这八个没用的衙役给我锁到站笼里,让他们站死为止!” “啊?” “大人!您不能这样啊!”这时的三个班头纷纷求饶道:“这几个人就算是玩忽职守,大不了打了板子撵出去就是了,断然不至于把他们弄死了啊!大人饶命!” 而沈渊则完全没有理会下面的求饶声,继续说道: “写一份布告,贴在站笼的旁边,把他们这次犯罪的前因后果还有本官如何处置,全都清清楚楚地写在上面。 我得让外面的老百姓知道,这几个衙役是因为什么被我处置的……” 等到沈渊向着柳小智吩咐完,柳小智点头到一侧的桌案边去写告示之际。沈渊一回头,却看到那三个班头还在求饶,而其余的衙役皂隶这时眼珠乱转,没有一个动手往外拖人的! “哎?好啊!”沈渊看到没人听从自己命令,他反而笑了出来。 “你们这些衙役挺有意思嘿!连本官的话都敢不听,就听他们三个班头的是吧?”沈渊指着那三个班头笑了笑。 然后他转回头向后堂说道:“来几个咱们的人,把那三个班头也给我锁到站笼里去,一并站死了他们再说。” “是!”沈渊这句话一落地,立刻就有他带来的扬威营战士从后堂冲出来,七手八脚地抓住那三个班头就往外拖! “大人饶命,小人不敢了……”这时那三个班头也知道坏了! 这位沈大人看来年纪轻轻,说话做事完全没有什么章法,甚至是随便得很。可是谁想到他发起狠来,居然这么厉害! 刚刚这一眨眼儿就是八条人命没了,现在他们这一求情的功夫,自己的命居然也给搭里头了! 这几个人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悔恨,拼命踢蹬着双腿,想要挣扎回来继续求饶。可是他们哪里能挣得过那些如狼似虎的扬威营战士? 等到他们被拖出去之后,就见沈渊把手里的三个花名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