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棠听见沈渊的这番话,心里忍不住柔肠百转,姑娘知道郎君毕竟还是对她家留了情面。 不过这惨烈的结果,让苏姑娘一时间还是没法面对自己的爹娘。她只好蹲在地上,心绪纷乱的继续哭…… …… “好啊!杀人放火,真是好一群恶贼!” 正在这时,只听外面一片脚步声乱响! 几位官员带着百十位衙役冲进了扬威镖局,把沈渊他们这些人团团包围在其中。 沈渊抬头一看,就见其中为首的一位是七品县官,估计正是那位沧州县令大人。 在他身边还有几个人衣着华贵,估计就是县里的吏员了,其中一个老者的身后,还站着一个年轻人。 沈渊一看此人眼眶发青、嘴唇发紫、明显是酒色过度之相。这家伙身体弱得都直打晃儿,水蛇腰还带着点溜肩膀。 他一进来就盯着苏小棠,还一个劲儿地扯着前边那位老者的袖子,估计是示意要他爹给他出气,或是把苏小棠抢过来。 沈渊一看就知道,这肯定就是那个非要娶苏小棠的师爷儿子了,前边的那位肯定就是他那个师爷爹。 只见这些人带着衙役包围了沈渊他们一行人后,一个个用水火棍和钢刀指着里面,倒是杀气腾腾! 那位县官脸上也是严肃之极,看起来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此刻那位苏总镖头面上一喜,像是一下就给他找到了主心骨! 就见他用自己那支手指扭曲的破手指着沈渊他们,大声向县令说道:“没错,就是他们!” “这些强贼冲到我家杀人放火,还要强抢我女儿!他们是一伙反贼!” “反贼?”听见这话,就见那位县官笑着向苏总镖头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他转回头把眼睛一瞪,朝着沈渊他们大声说道:“原来是一群反贼!来人!给我拿下!” “说话小心点……要不爷可抽你!” 这时的沈渊都没说话,见到这种芝麻绿豆的小官儿,他真是懒得开口。小七爷却皱着眉头站了出来,上来就是声色俱厉的一声大喝! “你……”那个县令正要开口下令,却是冷不防小七爷一伸手,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块象牙腰牌。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认不认识这个?” 小七爷一句话,就差点儿把这个沧州县令给吓尿了! “锦衣卫!还是位千户大人!” 这时的沧州县令两条腿就像弹琵琶一样颤抖了起来,他刚才看得清清楚楚,那腰牌上刻着“锦衣卫南镇抚司”几个字! 这下麻烦大了……哪怕就是朝中大员见到这些天子亲军,也是随便人家锁拿拷问,下狱动刑!更何况他这个七品大的芝麻官? 只见小七爷收起了腰牌,话说这块腰牌可不是蟹壳黄,而是他从真马驰身上偷来的真货。 当初小七爷让霍老四施展空空妙手,把这玩意偷出来的时候他就打算好了,这块牌子肯定会被他频频派上用场……你看现在不就用上了吗? 就见小七爷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走到那个县太爷面前往他怀中一拍,然后顺手一拎,就把那个师爷的色鬼儿子给提了出来。 这个色鬼猝不及防之下被人一把揪了出去,当时俩腿就软了。小七爷就像拽着条死狗一样,把人拉到了沈渊的面前,一撒手这色鬼就摊在了地上。 这时那位沧州县令打开书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奉旨巡阅两江三省,太子少师,加授资德大夫,赵宏图今命…… “哎呀我的娘!” 这一下这县令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是三省巡抚赵宏图大人写的委派信,这帮人居然是奉一位二品大员之命来的! 刚才自己居然差一点儿,就把反贼的帽子给人家扣在了脑袋上。就像那个年轻人说的那样,真是当场抽他一通大耳光他都不冤! 此刻这个沧州县令,已经把扬威镖局那位苏群总镖头的事彻底扔到了一边。他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赶紧把自己从这里头摘出来! 要不然人家赵巡抚嘴角一歪,他这个县令就是性命不保! 于是他赶忙定了定神,又接着向下看去。只见是上面写着:“今命官差人等,护送今科解元沈渊上京公干,沿途便宜行事,一应官民周知……此令!” “今科解元沈渊?” 此时的沧州县令看着坐在椅子上那位年轻人,心里暗自震惊之余,却是不断的回忆着这个名字。 好像在邸报上看到过似的,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呢? 此时的小七爷走上前一伸手,沧州县令连忙把信叠好了,恭恭敬敬地交回到了小七爷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