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妤还没有得到回答,身子便从虚妄宫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姜景妤一屁股坐到了断魂崖前。
“嘶——”
她倒抽一口凉气,揉着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
“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姜景妤暗暗吐槽,揉着屁股朝缥缈宗的方向而去。
虚妄宫。
帝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热。
这时他眉心处的图腾微微闪烁,袍子下的尾巴再次冒了出来。
其中一只狐尾身形摇曳来到他身侧,狐尾口吐人言:“为何要将她赶走?”
帝殛收回手,眼底早已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他薄唇微张,缓缓吐出四个字:“她僭越了。”
狐尾摇了摇身子,反驳道:“她只是在教导你何为情欲,况且你现在已经参透情欲为何物了不是吗?”
帝殛面不改色:“吾生来便没有七情六欲,阅览书籍无数都没能参透这二字为何意,又岂会因为她的僭越之举就明了清晰?”
看着嘴硬的帝殛,那狐尾左摇右晃,最后红光一闪,一只灵狐竟然幻化而出。
“别再欺骗自己了,你额间的图腾因她而闪烁,你敢说思绪没有被她所牵扯?”
“魔神,你被扰乱的不是思绪,是凡心。”
灵狐毫不留情的戳穿帝殛,可帝殛却缓缓闭上了眸子,不去搭理。
额间闪烁的图腾也被他强行熄灭。
灵狐见状恨铁不成钢:“魔神,没想到你堂堂六界至尊,竟然连自己的心绪都不敢面对!”
帝殛没说话,大掌一挥,灵狐的身影消失,红光没入到他身后重新化作狐尾。
身为世间唯一的上古魔神,帝殛这数万年来都是独行独往。
直到那次劫难跌落人间,他体会到了何为陪伴。
于是回到虚妄宫后,他为其中一条狐尾开了灵智,让狐尾化作灵狐的模样陪伴在他身边。
灵狐化作狐尾后,帝殛睁开了冰冷的双眸。
可笑,他乃上古魔神,无情无欲活了数十万年,世间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又怎会因为一个女人就牵动凡心?
他绝不许任何人牵动他的心绪。
没有人可以掌控他。
帝殛眼底带着嘲讽。
可手指却极其诚实的挥动了下。
随着手指挥动,下一瞬,一面水镜出现在帝殛面前。
那水镜中的画面,正是姜景妤抱着小狐狸赶往缥缈宗的场景……
——
【这个魔神在搞什么?他既然想让宿主孕育出魔种,难道不该把宿主留在他身边培养感情吗?为何要将宿主赶出来?】
离开虚妄宫后,栋栋幺忍不住跟姜景妤吐槽。
“他慌了。”
方才男人混乱的气息中夹杂着一丝不安,被姜景妤捕捉到了。
身为活了数万年的魔神,帝殛向来都是自己掌控自己,他可以主宰三界,但决不许三界中有任何人可以主宰他的心绪。
尽管他知道想要让魔种降生必须动情,可他依旧接受不了自己会因为一个人而扰动凡心。
魔神从混沌而生,自生来就没有七情六欲,他看世间万物都心静如水。
数万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习惯了俯视众生,习惯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在面对让他心绪不受掌控的人时,他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从而只想着逃离。
【慌了?可万一他一直躲着宿主,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心绪该怎么办?】
魔神若是不想见一个人,任凭那人寻遍四海八荒也寻不到他。
在下一任魔神没有诞生之前,魔神拥有无尽的生命,而拥有半神血脉的宿主也可以永生,可它这个小助手不行啊!
它还赶着回去交差嘞!
“放心,方才我已经将七情树的种子在他体内种下,他越是想要逃离,七情树生长的速度就越快,等七情树在他心中破壁而出,繁花盛开之际,他会来找我的。”
【啧啧,难怪宿主当初宁愿冒着被人暗中谋害的风险也要抽取出体内的魔神之力,原来搁这等着呢!】
姜景妤抱着小狐狸一路来到缥缈宗。
秘境里的时辰跟外面的时辰不一样,外面刚过一个时辰,秘境中却已经过去了三天。
姜景妤来到宗门时已经有弟子陆陆续续从秘境中出来了。
有的人喜笑颜开,显然是在秘境中得到了一番机遇。
而有的人却是愁眉苦脸,身上带伤,一看就是捏爆转瞬珠从秘境内逃出来的。
嗖嗖嗖——
几道白光闪过,景仁几个从秘境中传送出来。
四人脸上都挂着笑意,显然在秘境中有所收获。
景仁一脸庆幸道:“幸好没继续跟着景冶,不然哪里轮得到咱们得了这机缘?”
“就是就是!”
身旁的弟子急忙点头附和。
“也不知景冶和玄女他们俩怎么样了,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也该从秘境出来了吧?”
那弟子说着在四周寻找起了景冶和翎曦的身影,然而他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二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