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妤淡淡瞥了眼紧闭的房门,随后径直的走到桌子前,桌子上没有茶,只有二人的合卺酒。
姜景妤噎的厉害,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酒盏一口闷。
周怀谦进来就看到姜景妤正猛灌合卺酒,他负手而立,眼中闪烁着嘲讽。
“哼,擅自掀红盖头,喝合卺酒,这便是你们姜家的规矩?”
虽然他不可能为姜景妤掀红盖头,更不可能跟她喝合卺酒,但他只要看到姜景妤这张脸,就会想起被她害死的亡妻,自然不会放过任何可以讥讽她的机会。
毁掉一个人,要先击溃她的心。
他倒要看看,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能忍到几时!
姜景妤没搭理他,自顾自的端起另一个酒盏将酒吞了下去。
周怀谦身后的双手微微握紧,面色阴冷的看着姜景妤。
“姜景妤,你心思歹毒,为达目的手段尽施,如今费尽心机的嫁进将军府,可满意了?”
姜景妤手中捏着酒盏,抬眸的对上周怀谦的视线。
她一脸受惊,清澈无辜的杏眸仿佛下一刻就要拧出泪来,她满眼不解的看着周怀谦。
“我心思歹毒?将军,你我二人之间手上沾满鲜血的人好像是你吧?你为什么要说我心思歹毒?”
周怀谦死死的盯着姜景妤,脸上极快的闪过一抹异色。
按照她的脾性,此时不该大喊大叫,怒目切齿吗?
为何如此淡定,还装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
她又在搞什么把戏?
周怀谦眯了眯眸子,一时有些看不清姜景妤,但这并不耽误他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到姜景妤身上。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姜景妤,浑身杀气腾腾。
“姜景妤,你为了一己之私害死明珠,如今却没有半分悔意,明珠生前所遭受的罪,我定会一笔一笔的从你身上讨回来,此仇不报,我周怀谦誓不为人!”
姜景妤一脸惶恐:“我害死明珠姐姐?将军,明明是你知道明珠姐姐身子不好还不知节制,让人家三年生俩娃,彻底伤了根基,为什么要怪罪到我头上?”
周怀谦“……”
【FirstBlood】
周怀谦怒眸凝视,厉声道:“若不是你大闹将军府执意要嫁给我,明珠她又怎么会受到刺激?姜景妤,是你害死了明珠,你身上背负着人命,午夜梦回,你可曾有过半分忏悔?!”
姜景妤一脸受伤:“可是将军,可跟你有婚约的人是我啊,是你背叛承诺另娶他人,咱们之间的婚约尚在,将军回来,阿妤自然是要上门讨要个说法的。”
周怀谦:“……”
【DoubleKill】
姜景妤不给周怀谦开口的机会,一脸伤神的垂下眼眸:“这就是所谓的青梅竹马终究抵不过从天而降吗?”
周怀谦:“……”
【TripleKill】
姜景妤眼眶通红的看向无言以对的周怀谦:“将军既然已经有了心悦之人,当初为何不修书一封将婚约解除?难道将军是想要脚踩两只船,将阿妤一同抬进门吗?”
想到什么,姜景妤突然瞪大眼睛,难以切齿的看着周怀谦:“可将军祖上的规矩便是一人一生娶一妻,将军糊涂啊,竟然违背祖训!”
周怀谦:“……”
【QuadraKill】
“够了!”
周怀谦生怕姜景妤再说出什么让他气血逆流的话,急忙出声制止。
“姜景妤,我以为你我二人身上的婚约不过是长辈之间的玩笑话,既没有婚书也没有定情信物做不得数,是你自己执迷不悟,休要将这脏水泼到我身上!”
“你口口声声说你我二人从小青梅竹马,天生绝配,呵呵,姜景妤,你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商家女,有什么资格跟我一朝廷命官谈天生绝配?”
“还有,依你那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性子,此时怕是早就忍不住想要嘶吼狂怒了吧?你装什么弱小无辜?”
周怀谦一口气将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丝毫不给姜景妤开口的机会。
姜景妤静静听着,直到周怀谦说完她才不紧不慢从腰间拿出一枚玉佩和书信。
“将军说我们之间既没有婚书也没有定情信物,那将军看看这两样东西是何物?”
“商家女又如何?我有钱啊,皇城一半的铺子都是我名下的,不像将军,虽为朝廷命官,但这府邸却破旧的不像样子,这么小破旧的房间,阿妤还是第一次住呢。”
姜景妤说着突然抬脚,朝着周怀谦走去。
周怀谦见状皱了皱眉,眼底的厌恶毫不遮掩,下意识的朝后退,还没退几步,脚跟便已经抵到了门槛。
周怀谦脸色一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房间这么小!
不过姜景妤在距离他半米远时便没再上前了,她直直的看着周怀谦,用力挤出两滴猫尿。
“将军问我为何没有嘶吼狂怒,将军可知,真正的寒心并非大吵大闹……”
周怀谦:“……!”
【PentaKill】
周怀谦自诩不是那些个力大嘴笨的莽夫,但如今却被这个该死的女人次次堵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