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又旅面前展现了自己迷惘的模样,但当到了弟弟们面前,凌便又恢复了那往日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温和模样,全然看不出半点的踟蹰。
但那混乱到连成型都做不到的查克拉却让又旅知晓,凌并不如他表现出来那样坚定,而是一直徘徊在一个极度危险的阙值上。
所以在看着凌又一次召集他的同辈,对族内的人员进行筛查的时候,又旅果断中止了这个行为,当着所有人的面叼起凌直接离家出走。
然而这一幕在这近十年的时间里不知道在宇智波昭彦等人面前上演了多少次,所以他们只是平静地看着凌一如往常地挣扎无果,最后留下一句【绝对要仔细人员】便被又旅叼离了族地。
“这次看着不像是自愿的啊。”宇智波宏偏移目光,看着远去的一人一兽,轻哼一声,“我早就说他状态不对,这犟种还死不承认——简直是在质疑我身为医疗忍者的素养!”
“虽然不像是自愿,但是凌这次也没用力反抗啊……”宇智波宪司反身骑坐在椅子上一晃一晃,神色稍显郁闷,“一想到他之前还说过什么要通过有和这尾兽的直系后代我就心情微妙的不得了——这孩子还能是个人吗?”
“……你的关注点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奇特到让我说不出哪怕一句评价,难怪能一直跟在凌身边。”
宇智波昭彦终于从一份份的文件里抬起头,已是彻底脱去稚嫩的面上带着微妙的嫌弃和无奈,最后又落在手头的写着一个个名字的卷轴上,“不过凌在确认名单之后确实状态一直不对,尤其是前些日子调令下来之后……就是不知道正执行这一切的族长到底是个什么心情了。”
宇智波宏闻言微微沉默,最后是上前几步将那卷轴拿起来,漆黑的眼一点一点扫过每一个名字, “虽然凌打算让宇智波彻底更新换代,但是……没有他们的名字。”
“……啊,是啊,明明我父亲还是族里坚定的主战派来着——”宇智波昭彦闭上眼眸,“我甚至不敢去想要是我看见父亲的名字在这上面,还能不能继续坚定地跟随凌。”
“这就是那家伙不正常的原因吧。”虽然是疑问句,但宇智波宏那笃定的语气却已经说明了他心中所想,“不过说实在的,他这种不对劲反而让我心安一些——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他故意表现出来的东西了。”
“不是哦,”宇智波宪司依旧晃着椅子,嬉皮笑脸地呲着牙,“我了解凌,他最近的状态可不是装出来的。”
宇智波昭彦嘴角一抽,“你本身就是个问题儿童,有资格评价别人吗?话说到底为什么这种出不得差错的计划会让你参与进来啊?你又不可能帮着认人。”
“因为凌和我说,我要在必要的时刻负责杀了他嘛。”宇智波宪司没在意面前两人变化的脸色,将胳膊垫在下巴和椅背中间,表情带着纠结和困惑,“虽然不想这么做,但凌还是头一次那么严肃地拜托我,而且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样子……”
宇智波昭彦微微沉默,开口,“他说是什么时候了吗?”
“说是等他和雅树在千手闹出乱子之后,”宇智波宪司转回目光,“他说到那时候,他确定不了他还是不是自己,所以要我随时做好杀了他的准备——我反正是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啦,但就像我刚才说的,这是他头一次对我态度如此强硬,所以不管多么难受,我都会按照凌说的去做的。”
“你说的事我大概知道一点……”宇智波宏抬手捏起眼角,“小光之前和我提过,凌上次在遭遇暗算的时候似乎触碰到了他一直追寻的仙人模式,在面上出现红纹的一刹,有从她的感知中抹消,就连一直通过瞳力种在凌查克拉里的印记都被瞬间抹去。
后续的伤势还被那尾兽说是无法引用查克拉治疗——在他当年和你发癫险些濒死过后,我就没见他养过这么久的伤——要说他是个脑子里只有战斗的莽夫,你就是个不分场合发癫的疯子。”
莫名被戳了黑历史的宇智波昭彦用力闭了下眼,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后才开口,“的确,那之后凌身体的恢复力简直强的不正常,但上次外出任务之后,却一直养伤到了年后,甚至年后都没有再去接取那些高强度作战的任务……而且我听说他一直在拒绝族人帮他治疗?”
“与其说是拒绝治疗,倒不如说是无法治疗,”宇智波宏抬手摸着下巴,“我那时有赶回来给他检查过,他的身体状态该怎么说呢……嗯,筛子。”
“……我一时竟然分不出你是在形容伤势还是什么。”
宇智波宏对着宇智波昭彦翻了个白眼,继续往下说,“所以我才说他那时候身体状况奇怪的紧啊,输入的医疗查克拉不仅留存不下来,还会腐蚀【筛子】,甚至都不如兵粮丸给他的补充大——都怪那个满身怪癖的漩涡易,成天不把人往正路带,净是介绍些歪门邪道给人。”
“是吗?”宇智波宪司努力回忆着,“老实说我觉得凌认识的那些漩涡除了匪气重一点喜欢强行抢人以外,比凌的性格好多了,而且比起拐带能力,凌才更强吧?你们看看海明和雅树——哦,还可以看看自己,你们居然还有心情怜悯别人,不可思议。”
宇智波昭彦在短暂的沉默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