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的面色一下苍白了。他颤然道,“你是说,大夫人那房人走得一个都没剩?”他说到这儿,这便在屋内飞快的踱着步。“本王早该想到的!那鱼南风那么对她,她必然不会好好的留在鱼跃苑里!只是没料到她居然走得那么干脆。居然把嫡少爷也给带走了!”
“本王怎会以为,凭着她鱼青鸾,居然竟会逃不出去?”他说到此,忽而厉声笑了。
雅妃一下气怒难当。她狠狠的一掌拍落在案,喝道,“这鱼青鸾真是反了天了!我七儿哪一点配不上她了!她居然这样百般嫌弃!她的本事可真大!居然给我又逃了去!侍儿,咱们立刻回宫!把这事儿告知皇上。斩他鱼府一门!”
她说罢,这便要与侍儿一道离去。凤七面色沉冷。他漠声道,“来人,把别苑门给本王关了!夏知冰,你去禀告父皇,就说娘亲要为七儿操办婚事。这些天便暂住在七王别苑了。”
这话一落,雅妃的面色便一寸一寸的苍白了。她不可置信的道,“七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要为着那个女人,把我软禁在此?你真是反了天了!”
可话虽如此,七王的死士却依旧将门口给堵死了。
侍儿微微颤抖,恨得心中滴血。这是第二次了!七王为着鱼青鸾,第二次对娘娘动武!
凤七霜声寒道,“母妃累了,侍儿,还不把母妃扶回房去歇下?不是说马上要嫁本王为侧妃么?这若是真嫁了本王,却不听本王的话,你说我要这样的侧妃来做什么?”
侍儿一听,一下便楞在了当场。他这话的意思是他还会娶她么?她的心扑通乱跳,眼睛这便直直的落向雅妃。
雅妃面含霜冷,显然已是气得极了。她的好儿子,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她的面子!她突然很想笑,可笑到了嘴边,却终是化作了泪。
“本宫以为人这一生一定要尝尝情爱。纵是天家的男儿也是如此。可没想到你凤无邪尝到了情爱,却竟然再不顾你的娘亲了!真是祸水!她娘当年便是弄得鱼南风痴痴迷迷。没想到,如今她鱼青鸾竟弄得你这般!”
凤七闻言,面色微微一变。他转身对着雅妃疾声道,“母妃留步。你说鱼相爱的人是大夫人?不是说除了新婚之夜,他便没踏进过清心苑么?怎么可能爱的人是大夫人?”
雅妃冷笑,“再不踏足?这岂不可笑?若是不去,那嫡少爷却是怎么来的?若是没记错,他可只有七岁!这样的谎言,说给谁听谁也不信。”
“所以母妃一直不愿意儿子与青青一道,便是因为母妃知道,其实鱼相心里真正疼爱在意的人,其实是青鸾?”凤无邪面色微变,心里不知怎么竟是一下酸楚难当。
“你以为母妃是笨蛋么?喜欢挑个不受宠的嫡女来做你的七王妃?陈氏水心永不为妻!你以为凭着鱼老太太一介无官无碌的女子,也能与陈家相抗?甚至是与整个皇族相抗?是鱼相哪,儿子!”她说到此,这便拂袖道,“鱼相虽然看来薄待了她,可最终却还是护住了她的性命。七儿,这鱼青鸾这般任性,你要怎么护住她的性命!你想好了!”
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临走之前,雅妃淡淡的落下一句。凤七面色微冷。他揉着自个儿的眉心,思绪万千。一定要在成亲之前找到她。
这事儿非但关系到她一个人的性命,还有鱼相的!她恨鱼相,怕就是恨他纳了数妾。这会子若是告诉她,她的出走会让鱼家满门抄斩,说不定她还会喜孜孜的告诉他,关她何事!可若她知道了鱼相对大夫人的情意,她必然不会这么无情。
是了,她原就并非是个无情之人。做不来断情绝义的事儿。
程海鸣见他蹙紧眉头,这便忽而笑了下。
凤无邪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斥道,“笑什么!”
程海鸣应道,“七爷从来都是个神仙般的人物。海鸣以为这个世上的事儿,没什么能难倒七爷的。可如今一见,原来七爷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而已。”
夏知冰闻言,也跟着淡淡的笑了声。似乎颇为赞同程海鸣的话。
凤七如今哪儿有心思听他们顽笑?他又细细的追问了鱼青鸾走时的细节。那人也一一与他说了。
“鱼相那日到家,便一个人在上房睡了。并没有去鱼跃苑。可就那么一会子的功夫,那大小姐便走了。”
“这么说来,她走时并不知道婚期已定。”他的话有丝情不自禁的窃喜。略一思索,他便扬声道,“立刻查探帝都所有客栈食肆,检查最近半年之内置下的宅子。”
“是!七王。”
花府
这是鱼青鸾自打回帝都以来过得最舒心的日子。身边非但有娘亲并奶奶相伴,还有九儿时时伺候着她。
过得数日,小龙公子便也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找上门来。
“啊哟哟,真是了不得哟!你这花府弄得可真是舒心!”他喳喳呼呼的叫道。
鱼青鸾淡淡的朝着他落了眼。笑道,“小龙公子贵人事忙。怎会找到此处来的?”
小龙公子笑眯眯的道,“大小姐!我可还有个小病人在此!没见过你们这种不合作的病人!自古只有追着大夫瞧病的。没有大夫来追着病人的!可你们却给我开了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