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恨的并不是说他陈凤要陈水心走,而是那小子见他失了势,居然就伙着他的外家趁势要拿下他的家主之位。说是自此之后,陈家由他当家作主。
别人不知道他陈凤,他陈尔东还不知道?他小子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陈家若是交给陈凰,便能发扬光大。交给陈落,也能得个千好万好。可若是交给了他陈凤,这陈家可就有了今儿,没了明儿了。
陈家那些个店铺商行,马上就得入住他那婆娘的娘家人。那家人如狼似虎,早就盼着能得他们陈家的好处了。这若是教陈凤那小子做了家主,还不得赶紧使坏去?
所以,只要有他陈尔东一天,他就不会教那小子做这个陈家的家主去。
陈水心怎会不知自个儿哥哥的想法?只是如今她有苦难言,自己的事确实拖累娘家甚多。这会子嫂嫂再在哥哥跟前吹吹枕边风,这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一长,自然就不成了。
她心中怨怒,不由的冷笑道,“嫂嫂容不得我,我走就是。”
陈尔东一听女儿这么说,心知她受尽委屈。这便狠狠一掌击落在案,怒道,“她敢!再怎么说,老子还在这儿呢!若是谁人胆敢不服了去,老子立马就让凤儿休了她去!”
陈落眉尖略蹙,这自古哪儿有为着小姑子休了自个儿媳妇的道理?再说这小姑子,还是个失贞的小姑子。
鱼青青也是心中不愤,她怒道,“青青还道大舅疼着咱们母女,哪儿想到他竟是这般无情无义之人。母亲被休,心中已是郁结难消,他非但不心疼,反而还并着舅母一道嫌弃母亲。”
“说到底,他还是为着咱们母女已经没了利用价值才这般待咱们的哪。”她说到此,又想起自个儿的境遇,竟又不由的掩面而泣。
陈落淡淡的道,“为何要这般委屈?这事儿你们就没有真正的想过么?”陈落的话,如同一盆凉水,朝着鱼青青母女二人兜头淋下。
是啊,为什么会这么委屈。
原本她们该是高高在上,做人太子妃,做人王妃。做人正房夫人的命哪。原本,青青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还能执掌这凤舞的天下呢。
可不知从何时起,这一切都变了。一切的起因,是什么?
陈水心扬起眉,恨声怒道,“是韩若雪。这一生,我陈水心都是毁在了她韩若雪的手里。因着她,我便一生不得顺遂。就连后来咱们万佛寺出事的时候,也是因为她。”
她说到这儿,突然住了口。先前她还真没想到,她并青青二人出事之前,似乎都做过同一件事,那就是,打了韩若雪母子几人的主意。
她嘴角颤抖,许久才对陈落道,“落儿,你告诉姐姐,一个人会不会突然性子大变。会不会从原本的不会武功,一下子变到后来的武功高强?”
陈落沉默了下,嘴角隐了一抹淡淡笑意。“姐姐在开玩笑?旁的事或有可能。这武功之事却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事儿。”
陈尔东嘴角一扬,肃然道,“是啊,咱们都是习武之人。对这些事儿自是了若指掌。水心,你想说什么?”
陈水心惨白的脸蛋儿慢慢的变了回来,她飞快道,“我在想鱼青鸾这个小蹄子。总觉着这小蹄子有古怪。似乎她自那次死过之后,就变了个人。性情大变不说,还居然能教那么多的皇子对她都起了意。”
“原先她可是一个什么都不争的人哪,父亲,您想。您与她硬碰硬的结果是什么?是被人削了官!是青青冒充那弹琴之人的事儿被人揭了!”
“当初咱们在得知太子并七王要来府里寻那弹清心咒之人时,就不该马上想到那小蹄子,立马叫人把她的手给废了!咱们应该直接就把她给一刀杀了。这若是杀了去,这后来的事儿就都不必发生了。”她不必被休,青青不必被那么低调的抬进太子府。现在又被这么低调的休了出来。
归根结底,这事儿的起因,便是这个鱼青鸾!
陈尔东想起这个鱼青鸾,心里不由起了几分悚意。他阅人无数,可却头一次瞧走了眼。他当初怎会以为这位大小姐就是个善良好欺之人呢。
就因为她有一个懦弱无能的娘亲,他就以为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了?结果现在真正吃亏的人正是他们自个儿!
“那怎么办。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陈尔东淡淡的道。“凰儿在鱼府住了那么久,不如把他叫回来,问问这鱼青鸾到底是个什么人罢了。”
陈落眉毛一挑,好笑的瞧向陈尔东,道,“怎么父亲认为,现在凰哥哥还能听您的么?他若有心为着陈家,也不会在这时候出走。”
出走,的确是为着陈家着想的。可他陈凰却从没为这鱼青青母女考虑过。他要顾的是陈家的大局,而他陈落要顾的,则是鱼青青母女的面子。
陈凰以为他能顾好大局,可他却不知道,小十九那儿要出事,也不过只在朝夕而已。如今的陈家,不过是一棵坏死的巨树。他倒要瞧瞧,这样的树还能折腾多久才会轰然倒塌。
到时候必然颇为有趣的罢。
此时,陈尔东对他冷冷的落了眼,道,“陈落,不论他再怎么不好,他也总算是你的哥哥。而你,也是陈家人!”说这话时,他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