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
不存在的。
黎焰铁定了心要把话摊开来说,就没有闭嘴的可能。
“爷爷,虽然今天我是受害者,但我无比庆幸,陆一鸣没拉着我一起摔下楼,给了我机会为自己伸冤,但我妈妈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莫名其妙送了性命却还要被人冤枉是杀人凶手。”
这句话出来,就不是灌哑药的事了。
刘叔想拿板砖拍晕他。
胆儿真肥呀,挖出老爷子的陈年旧伤不算,还捅上一刀,等见血了再撒把盐。
“大小姐!”他急忙打圆场,“老爷,大小姐不是故意的,她……”
老爷子出声打断:“你闭嘴,让她说完。”
刘叔绝望的闭上眼。
大小姐啊,你自求多福吧。
有了老爷子这句话,黎焰的嘴就关不上了。
前些日子,他趁着午休的时间给陆梵音打了个语音,去了当年出事的地方查过。
如她所言,事情过去太久了,没有任何证据留下。
黎焰记得,当天的风很大,他站在天台上,望着对面一排居民楼。
“喂,陆梵音,你确定找不到当年的人证了吗?”
如果他没估算错误的话,能看到天台位置的,起码有十二户人家。
那可是堕楼事件,总有那么一个两个能记住吧?
遗憾的是,陆梵音回答:“找不到。”
她和他一样,也想到了那十二户人家,并且亲自登门拜访过。
“不止作证的那家人搬走了,其余的十一户也陆续搬走了,至于搬去哪里了,没人知道。”
天大地大,想找几个人可太难了,尤其是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
“你不觉得奇怪吗?”
“觉得。”
“嗯?”黎焰莫名心情好,“那说说,哪儿奇怪?”
导演在拍别的镜头,陆梵音找了个安静的位置。
她言简意赅:“过分巧合。”
嗯哼。
心有灵犀。
黎焰:“我也这么想,这一片区虽然不是繁华地段,但近几年发展不错,附近还有几所学校,就是要搬家,也不至于全搬走。”
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人为。
至于是什么人做的,又为了什么,暂时不好说。
可有一点倒是很肯定。
能在短期之内安排这么多户搬走,背后这人非富即贵。
按照黎焰的性子,但凡觉得一点不妥,必然大声嚷嚷。
就好像当年针对周晃似的。
没法明着说,那就暗戳戳的内涵。
而陆梵音不同。
在没有确凿证据前是一个字都不透露的。
不是说这样不好,而是在陆家这样的环境下,越是憋着,越是低调,就越容易被忽视。
黎焰想,既然他家公主大人不好意思说,那就由他来说。
她不愿意哭,那就让他来哭。
得来的糖,全部给她吃。
“爷爷。”
他抬起头,迎着老爷子的眼神。
“这些年因为爸……”
说到这里,黎焰停顿了下。
他心里默念,老黎啊,我现在是陆梵音,我爹是陆锦程,所以我不是咒你死,你可千万别介意啊。
祷告完,他的话就顺畅了。
“因为爸爸的死,这些年您心里头不舒坦,其实我也一样,您失去了儿子没错,可我也失去了爸爸,不仅如此,我连妈妈也一起没了,论伤心,我可是您的两倍。”
这些话,陆梵音从没说过。
可从她日常的物品,比如相架,手机壁纸,书架里的书,乃至对老爷子和陆南音的态度,都可以看得出来她时常思念着父亲母亲,并且内向渴求着一份深刻的亲情。
陆光鸿不置一词。
黎焰继续:“然而您却只顾着自己,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在我身上,可是我有什么错?那次意外是我造成的吗?我甚至不在事发现场……”
话音落下,刘叔忍不住出声。
“大小姐,您当时也在。”
黎焰瞪大了眼。
“嗯?”
“我当时带着您在附近玩呢。”
“……”
陆梵音没说过啊。
可别穿帮了。
他眼中闪过片刻的慌张。
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刚那句台词不对,不作数,年纪大了,记性差了。”
“……”
黎焰挺了下腰板。
“那什么,先前的不算啊,我再来一条。”
“……”
“OK,情绪到位,Action。”
“……”
他一秒进入陆梵音的角色。
“总之,我觉得不公平。”
陆光鸿怒视:“你在指责我?”
活了二十多年,黎焰很少有这么正经的时候。
“您认为是指责,可我觉得是事实,今天若是我跌下楼,您会是这样的态度吗?”
不会。
顶多是让刘叔送人去医院,然后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反正不会特地把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