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拳头紧握,指甲都深深扣进肉里了。
皇上难得来一趟永和宫,刚梳洗准备就寝,就来了一个淑妃。
皇后耐着性子准备打发了淑妃再说,可紧接着又闯进一个宛贵人。
两人稀里糊涂闹了一场不说,最后还带走了皇上。
这口气皇后实在是咽不下去!
“两个狐媚子!妖精!小人!”
皇后穿着寝衣站在屋中大骂。
海德禄却眼骨碌一转,低声试探道:
“娘娘,您不觉得奇怪嘛?”
皇后还在气头上,根本没注意到什么奇怪不奇怪的,哼了一声道:
“什么?”
海德禄清了清嗓子,凑近了,
“淑妃平日里娴静端庄,说话小声小气的。就算是三皇子死的时候,也只是抱着皇上痛哭,哪里有一句重话?!可今日她的眼神里冒着火,言行中对娘娘您也不甚敬重。宛贵人说淑妃喝醉了,可奴才闻着一点酒味都没有!”
皇后闻言,才渐渐安静下来。她仔细回想方才淑妃的神情,虽然宛贵人解释掩饰的很好,但淑妃的言行确实与往常大相径庭!
“你想说什么?!”
皇后睨了海德禄一眼,问道。
“娘娘,或许是奴才多心了。方才冷宫的奴才来报,今夜淑妃偷偷去了冷宫见过郑月蓉。”
“什么?”
“娘娘,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若是郑月蓉胡言乱语了些什么,惹得淑妃同娘娘您有了间隙,可就不好了。还有珍妃……”
“珍妃是本宫的妹妹,她不会说的。”
“是!珍妃对娘娘一片忠心,这些年紧闭宫门,吃斋念佛,不理世事。自然是不会出卖娘娘的。可郑月蓉心思缜密。从前,她高高在上,不屑解释。可如今不同往日,谁也不知道她会为了自保做出什么事情来!”
海德禄小心翼翼地说完,看着皇后脸上一片阴冷之色。
许久,皇后道:
“四皇子怎么样了?听说得了风寒,郑月蓉在冷宫门口骂了一夜皇上?”
“回娘娘的话,四皇子命也真够硬的,听说这几日又渐渐的好起来了。”
“好起来?他一个无用的皇子,好起来做什么?郑月蓉不是求给她一个太医嘛?你随便派给她一个,然后……”
皇后眼神中闪过寒光,海德禄点头道:
“是,奴才明白了。”
皇后阴恻恻地笑道:
“郑家已经分崩离析。郑月蓉又是个孝女,送不了郑太师最后一程,那就亲自一道去黄泉好了。这样岂不快哉!”
第二日,皇后一座辇轿到了重华宫。
她一脸担忧地抓起淑妃的手,柔声道:
“妹妹,你昨夜可真是吓着本宫了。眼下可好些了?”
淑妃紧咬着红唇不应声。
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问皇后当年的事情。
昨夜,江书晚不顾自身安危,追到永和宫拦下她。事后,锦心更是同她讲了一宿的话,分析形势。
这一夜,淑妃自己也想了很多。
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若当年的事情真是皇后做的,大不了她就重新筹谋,拼死也要为轩儿报仇。
江书晚见状,忙上前道:
“皇后娘娘恕罪,淑妃娘娘一夜未睡,现下只怕还迷糊着。”
皇后轻叹一声,轻轻抚摸淑妃的手背,道:
“妹妹,你放心。郑月蓉作恶多端,如今被关在冷宫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受尽了折磨,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江书晚道:
“皇后娘娘说得对。善恶到头终有报,郑月蓉手上血痕累累,如今就是她还债的时候。”
淑妃别着头朝里,默默地垂泪。
皇后一声叹,
“罢了,你好好休息吧。本宫不打搅你了。 ”
又嘱咐了锦心几句好好照顾淑妃,又问了一下江书晚的身子情况,这才起身走了。
皇后一走,淑妃猛地起身拉住江书晚道:
“晚儿,本宫要忍到什么时候?”
方才,她肚子里有千言万语争先恐后地涌上来,若不是江书晚在,她只怕又要抓着皇后的手质问一番。
江书晚道:
“娘娘,稍安勿躁。此事真假尚不得而知,切不可自乱阵脚。”
锦心也道:
“不错。皇后娘娘一向贤惠,奴婢也不相信她会做那样的事情。只怕是郑月蓉在捣鬼!”
“娘娘,妾有一事不明。”
江书晚问道,见淑妃点头,继续说道:
“珍妃既然是当年的经事人,咱们为什么不去问问她?”
此言一出,淑妃的脸色眼见的难看了起来。她一松江书晚的手,默默地转过头去不说话。
锦心叹口气道:
“宛贵人,你有所不知。当年,珍妃和咱们淑妃娘娘情同姐妹,无话不谈。可自从那件事情后,两人之间也产生了隔阂。珍妃一直很内疚自责,说是她没有看好轩儿,才被郑月蓉得了手。
一日,珍妃冲到延禧宫找皇贵妃争辩,两边动起手来,纷乱中珍妃肚子里的孩子流产了。当时孩子已经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