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边的二人似乎都没察觉到外面的动静,依旧闲聊着。
但秦肆酒不知道为什么,抬眸盯着门缝隙处的影子,看了好一会才收回视线。
他见祝子谦没说话,再次重复了一遍,“你什么时候要给我种蛊?”
说着,秦肆酒当着他的面,喝了一大口的水。
祝子谦看见了他的动作之后才回神,眸子中闪烁着奇异的光,笑了笑说道:“三日之后,别急。”
其实祝力华交给他的,真正的蛊毒粉末,已经被溶进了那杯水中。
所谓的三日之后种蛊,不过就是随口一说。
到那时候随便弄个什么仪式骗骗他就可以了。
想到这,祝子谦的目光看向水杯,基本上已经被喝了三分之二了。
秦肆酒将口中的菜嚼完咽进肚子里,“这样啊,那我就等三日之后,你来找...”
话没说完,包间的门被人敲响了。
不急不缓的三下,听着敲门声,都能想象到主人那副懒散的模样。
祝子谦下意识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已经上齐了。
他眼神有些茫然地起身开了门,可在这扇门被拉开的一瞬间就愣住了。
“少主,你怎么在这?”
辰迟正神色晦暗不明地站在门口,他没着急开口说话,眼神先是往里边扫了一眼,在瞥见那道身影的时候才开了口。
“碰巧。”
碰巧...?
祝子谦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
他不敢质疑,连忙讨好地笑笑,说道:“既然是碰巧那说明少主和我有缘分,你还没吃午饭吧?要不要进来跟我们一起?”
这本意就是客套话,祝子谦知道辰迟的性子,从不和他们这些人聚在一起。
“好啊。”
“既然少主不想,那...”
二人同时开口,气氛有点尴尬住了。
祝子谦眨眨眼思考对策,半晌后终于往旁边挪了一步,“那个...那个...少主你进来,进来吧!”
秦肆酒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支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走进来的辰迟。
辰迟没太往里走,而是恰好在秦肆酒正对面落了座。
祝子谦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强大的气场,说话有些不自在。
“那个...少主,这位是时辰,是外地来的,你...应该知道了?”
他舅舅应该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
辰迟没搭话。
祝子谦更懵了。
难道是舅舅把外人弄进村子,没跟少主汇报?
这想法很快被他压下去了。
不会不会,舅舅不敢。
祝子谦被冷落,倒也没觉得尴尬。
毕竟这位性子就这样。
心情好了说不定能跟你开开玩笑,逗弄两句。
心情不好的时候整个人像行走的制冰机,而且是随时能爆炸的那种。
祝子谦又看向秦肆酒,介绍道:“时辰,你可能没见过,这位是我们寨子里的少主辰迟。”
秦肆酒也没搭话。
祝子谦这就有点尴尬了。
秦肆酒和辰迟遥遥对视着,俩人目光之中没有任何含义,就是盯着。
祝子谦看着看着,总感觉这俩人是在玩‘谁先移开眼谁就算输’的游戏。
这想法一从脑袋里挑出来,他自己就给否定了。
先不说二人见都没见过,按理来说...少主怎么可能是这么幼稚的人?
秦肆酒和辰迟无声的对视,最终还是辰迟先收回了目光。
他双腿交叠,一条胳膊搭在椅背上,脑袋朝着祝子谦的方向歪了歪。
他一丁点偷听了别人讲话的窘迫感都没有,而是脸色自然,直截了当地问道:“种什么蛊?”
“啊?”
祝子谦闻言脸色刷一下就变了,第一反应以为少主知道自己下金蚕蛊的事情了。
他镇定了片刻,回道:“同心蛊,我舅舅已经和省里边汇报过了此次下蛊的事情,这是为了救时辰的命,上面也同意了的。”
那些叽里呱啦的话,辰迟也不知道究竟听没听,反倒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同心蛊...”
祝子谦不知道辰迟究竟是什么意思,一下子就慌了神。
难不成自己说谎被识破了?
他手中刚举起来的筷子没拿稳, 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祝子谦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
这件事辰迟不可能知道。
但是他的态度究竟为何会这么奇怪?
祝子谦定下心神,继续解释道:“时辰他身体生了怪病...所以他家里人拜托舅舅救他,舅舅就想着让我给他种同心蛊...”
祝子谦看着秦肆酒,眼神含情脉脉的。
“虽说同心蛊最好是爱人之间...但是今天与时辰接触下来,觉得他人真的很好...”
他的表情逐渐变得羞涩,“往后我们二人就是命运共同体,生命都绑在一起,当然了,我也愿意和他携手过完以后的日子。”
祝子谦说完这话,总觉得屋子里气氛陡然降了好几个度。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墙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