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难以捉摸的气氛在秦肆酒和辰迟之间缓慢散开。
秦肆酒装作看不懂他解释的动作,再次拍了拍,“不上来了吗?”
辰迟的视线随着秦肆酒的手上下移动,回过神来后他眼角抽了抽。
“今夜就算了...”他笑得像个妖精,“我们改日再好好探讨这个问题。”
辰迟又看着他轻微颤抖的身子,淡声道:“既然身体这么差劲就少出门,尤其是晚上。”
秦肆酒把被子拉到鼻子上面,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他的声音本来就带着鼻音,在被子底下更闷了。
“你是真的感觉不到屋里冷吗?”
凉风顺着窗户缝呼呼吹进来,单薄的被子直接将秦肆酒的身形勾勒出来,膝盖和肚子平齐,长腿蜷缩着。
辰迟确实察觉到一股凉意,也没说什么,转头走了。
秦肆酒则是把被子拉到头顶,一副准备睡了的模样。
在辰迟路过二层李大爷房间的时候,他顺手敲了敲。
“酒拿到了,我走了。”
李大爷还没睡着,回道:“知道了。”
辰迟接着往楼梯走,不大一会又折了回来。
他重新对着李大爷那屋的门说道:“天冷了,晚上睡觉烧上炉子,别冻感冒了。”
李大爷的声音从屋里头传出来,“老头子我身体好着呢!就没感冒过。”
辰迟扯扯嘴角,不说话了。
秦肆酒听着辰迟逐渐走远的脚步声,昏昏沉沉地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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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一行人看见辰迟回来的身影,差点激动得跳起来。
难为长老了,挺大岁数的人,看见他硬是往前跑了两步。
“少主!那虫子...那虫子...”
“慢慢说。”辰迟脚步没停,一直走到屋里。
长老这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少主,你走了之后这虫子就发疯得更厉害了,直接把自己给咬死了!”
辰迟重新抬眸看向那肚子,肚子上面正躺着虫子的尸体,黑斑之下的东西动得更厉害了。
辰迟将酒坛递给长老,“倒上半碗,给他拿着。”
他指了指唐家儿子。
“你拿酒站在窗边,不要看酒,不管发生什么把碗端住了。”
唐家儿子立马点点头,“我知道了。”
辰迟又看向唐家儿媳,“你过来把他叫醒。”
“啊?”唐家儿媳脸色煞白,“可是...我儿子他昏迷了,之前叫他怎么都醒不过来。”
辰迟看着她的脸色,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联想到了另外一张脸。
那人不只是脸色白,就连嘴唇都发着比病态的白。
辰迟皱了皱眉,收回思绪,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针。
他手腕间的那条血红小蛇吐着信子爬出来,辰迟用针在它身上刮了一下,随后插到了黑斑之上。
起码四五块黑斑,他一一防放置好了银针。
黑斑下面的东西不动了,反倒还往回缩,好像在害怕着什么。
辰迟抬抬下巴,“现在叫。”
唐家儿媳咬着嘴唇重重地点头,扑到床边就开始哭。
“儿子,儿子,小唐啊!快睁开眼睛看看妈,你别吓唬妈了!”
就这么喊了两声之后,小唐像是溺了水刚刚被人救上岸的人一般,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妈!”
在他醒来的同一时间,那几块刚安静一会的黑斑再次涌动。
辰迟眼睛盯着那处,问道:“好好想想近几个月自己得罪过谁。”
小唐不知道他是谁,看着他妈,眼神发愣。
“他....”
唐家儿媳赶忙打断他说道:“这是少主,能救你命的人!你赶紧想啊!”
小唐眉头紧紧皱着,陷进了回忆中。
长老在旁边虚心请教,“少主,这蛊术厉害得很,我活了这么大竟然从来没见过,这究竟是...?”
辰迟手肘搭在旁边的桌子上,支着头,那条小蛇就露出个脑袋搁在他掌心,在长老说话的时候,眼冒寒光地看了过来。
长老与它对视一眼便觉得浑身发凉,身子直发怵。
辰迟闻言歪了歪头,半笑不笑地说道:“婴灵蛊,你出生前就被打成禁蛊了。”
长老沉默了一下,甚至在脑子里想了想自己出生前...
那少主还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呢!连个胚胎都不是!他怎么知道的!
辰迟这双眼睛会说话,也能看透人心。
他唇角一弯,“你确定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长老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寨子里老一辈人为什么这么信奉又惧怕少主,甚至超过了苗王?
虽然现在是现代社会,但总会有很多科学没办法解释的事情。
少主他从刚出生起就有没办法用基因解释的紫瞳,而且从小就有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本领。
这世间不管什么毒虫,哪怕别人碰一下就会丢了命,可他却能用身体来滋养,甚至有时候...这些毒虫碰到了他的血还会离奇死亡。
而能在他的鲜血温养之中活下来的...无一不是剧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