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的眼眸忽然闪过一丝暗光。
一瞬间,沙比只觉得自己周身的空气仿若被瞬间抽离,浓重的窒息感传来。
他犹如一尾贸然上岸的鱼,被炙热的太阳烘烤。
而在他身后的四人脸色齐齐一变,捂着胸口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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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比大口大口呼吸着,想要从空气中汲取氧气。
他的胸口仿佛正压着一块大石头,每一次喘气都是在艰难之中求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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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的声音有点淡。
“没人教过你..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吗?”
沙比的神色越来越惊恐。
窒息带来的晕眩感让他的身子摇摇晃晃,最后直接跪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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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比脸憋的通红,跪伏在傅时的脚边,不住地扯着傅时的裤脚。
傅时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将人踢开。
他的眼神从始至终没离开过秦肆酒的脸。
傅时忽然叫了一声:“小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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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对着他挑了下眉。
傅时笑得有些牵强:“我要是当着你的面把他杀了…”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自己笑了出来,这笑容里蕴含着些许…讽刺。
秦肆酒被这笑容刺了一下,问道:“怎么?”
傅时看着他,眼眸中暗光的光晕越来越大。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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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傅时直接将剩下那一丁点稀薄的空气尽数抽离,随后在五人的周围形成了一组空气墙。
不。
应该说是一个巨大的,透明的茧,将五人不露一丝空隙的包裹在其中。
肉眼可见地,五人的脸色逐渐由红变青变紫,手指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胸腔,像是想要把肺子挖出来直接灌满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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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牢牢地盯着秦肆酒的神色。
毫不犹豫地说,如果秦肆酒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悲伤或是同情…
傅时就不会是折磨五人,而会手起刀落,直接取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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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刚刚本来想问….
如果当着他面将这个领头的杀了,他会不会又触发那个异能,会不会为了别人流眼泪。
现在的傅时不希望看见他为了别人流眼泪。
谁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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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脑海中的情绪不断拉扯着。
异能促使他看见沙比痛苦的模样感觉很悲伤,但是秦肆酒本人却是十分乐意看到这一幕的。
最后…
秦肆酒上前一步,走到了沙比的身旁。
他状似惋惜地摇摇头,蹲下身,语气十分夸张:“沙比!你怎么了?怎么忽然间就跪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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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正准备将人就地处死,秦肆酒的声音便又传来。
秦肆酒的语气带着十分明显的笑意,说道:“要不要把你口中的老大叫来救你?”
傅时听出了他的嘲讽,松了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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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比发疯一般想要爬到秦肆酒的身边,可是空气罩子横亘在二人之间,无论如何他都跨不过去。
秦肆酒缓缓站直身子,回头看向傅时。
“先别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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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眸中微冷。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杀掉这人,毕竟还牵扯出了另一个组织,而且暂时不知道这组织的头目是谁。
但是…
疯子不要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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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对着秦肆酒极其缓慢地扯了一下嘴角,随后手腕翻转,嘴里忽然念了一句什么。
一瞬间,他们上方的风似乎都被暂停了。
而在地上艰难求生的五人齐刷刷地倒在地上。
他们横七竖八地靠在一起,最终死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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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将目光分给地上的五人都是赏赐,傅时看都没看一眼。
他语气阴暗像是淬了毒:“别让我听到你为别人求情。”
傅时和秦肆酒之间的距离差不多只剩下一指,温热的呼吸交换。
他笑得灿烂:“就算是圣母,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玛丽亚’。而我——”
傅时的手掌贴在秦肆酒的脸上,虎口恰好卡在秦肆酒的下巴。
他手指微微用力,将下巴掐着抬起。
“—将会是唯一为你修缮教堂,日夜祷告的门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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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顺着傅时的力道抬起下巴,眼眸微微眯着看向对方的眼睛。
他满脸的肆意,丝毫不像是处在劣势的人。
秦肆酒缓慢地侧头,傅时的手掌下意识张开。
直到秦肆酒的嘴唇即将触碰到大手的那一刻,他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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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的声音很轻,语气中满是恶劣又故意的嘲讽。
“这是你刚刚思考之后的结果?”
他像是为了能让傅时听得更清楚,用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说道:“只有一名信徒祷告的教堂太过冷清,我不稀罕。”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秦肆酒每说一个字,嘴唇总会在不经意间摩擦过傅时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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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听到这句话的那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