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此时和手无寸铁之人并无区别。
他面色煞白,惊诧地瞪大眼睛,身体滑落在地。
他一只手紧紧地捂住脖颈处的伤口。
鲜血顺着手指缝隙向下流淌。
秦肆酒缓缓蹲在他的面前,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
他轻笑道:“鲜血于我来说是世上最美的东西,怎么你的血就这么恶心啊?”
国师大口喘着气,将口中的鲜血吐出来。
“你….你究竟是何人!竟能伤我!”
冰冷的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新回到秦肆酒的掌心。
他弯了弯眼睛,如同一条毒蛇吐出信子:“伤你很难吗?”
秦肆酒笑容愈发妖冶:“就连杀了你都是很轻松的事呢。”
国师心中如同惊雷闪过,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法力恰恰证实了他说的话。
这个人类是真的会杀了自己!
他脑袋轰地一下,颤抖的尖叫从自己喉咙中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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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尖锐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杜云霄和常亦贞都被震得捂起了耳朵。
秦肆酒回头看向常亦贞,“交给你,别让他死了。”
“啊。”常亦贞惊地咬到了舌头,用手指了指自己:“交…交给我?”
杜云霄细心地替他擦拭掉嘴上的鲜血。
“真是个小傻子,青崖兄的意思是让你把他看好了。”
眼看自己再无逃生的可能,国师忽然大笑起来。
“即使你杀了我又如何?”
他神色狰狞,奸笑着:“明日我的百万大军便会攻进皇城,到时候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国师咳出一口血来,却依然大放厥词:“要是你们识相放了我,我说不定还会让你们多活些时日。”
秦肆酒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这样啊。”
国师看见这个反应,以为他是害怕了。
于是继续说道:“我见你身上潜力无限,不如为我所用,到时候一统天下可以分你一杯羹。”
秦肆酒漫不经心地点了点下巴,随意扫过国师的脸,语调慵懒。
“那明天就睁大你的眼看清楚-”
秦肆酒一只手拽着国师的头发猛地向后拉。
国师不得不仰着头同他对视。
在国师惊恐的目光中,秦肆酒一字一顿继续道:“我是如何将那百万畜生化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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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深秋的风不似往年的寒凉,反而有些温和之意。
就像是渊族笼罩在人类头上冰凉的阴影,终有一天会消散一样。
阿舒正在大街小巷挨家挨户地敲着门。
这是由几片老旧,满是倒刺的木头栅栏围上的小院。
里面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
“你这小妮欺负我老人家是吧!”
阿舒着急地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奶奶,我这是为了您好!”
“哎呦!”老奶奶大声喊着:“街坊邻居都快来看看啊,这小妮子一直撵我这个老太太走!自己家都不让住了!”
这种小巷里面,院落挨得极近,一嗓子就将两旁的人全都喊了出来。
膀大腰圆的硬汉,身型孱弱的妇孺全都走出来,将阿舒围在中间。
阿舒一人难敌这么多张嘴。
“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
“就是啊,欺负一个老太太算怎么回事?”
阿舒憋的脸色通红,“明天真的会打仗,很容易殃及城民!”
秦肆酒今天走之前特意嘱咐她。
一定要将城中的百姓全都疏散走。
“打仗?”一个身形强壮的男人狐疑地重复道。
阿舒满脸的严肃:“是的,明日一早渊族大军便会攻打皇城,到时候这座城将一片混乱。”
“你不是吓唬我们的吧?你又是如何得知?”
阿舒不得以,只能将常亦贞搬出来。
“我是五皇子的手下,这是他心系百姓,特意吩咐我的。”
“阿兄….这…”一名妇人神色疑虑地看着男人:“我听这位姑娘不是在骗我们。”
阿舒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真的没骗你们!若是你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几人纷纷对视着。
最后还是壮汉开了口,“若此事是真的,我们便欠了你一条命!若是假的…我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
阿舒见几人终于肯搬走,深深地松了口气。
她又重新走向另一条巷子,重复着这句话。
最后一传十,十传百,一个下午的时间整座城便成了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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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肆酒和时泽昭几人直接在皇城住下。
常亦贞则是带着国师进了地牢。
地牢里面的血腥气扑进鼻子,常亦贞干呕地像是要把胃吐出来。
他再抬头的时候,瞳孔骤然一缩,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皇上此时形象全无,浑身上下满是赃物血迹,就连头上都有不知名的秽物。
常亦贞神情一冷。
真是活该。
常亦贞将国师扔进了皇上隔壁的牢房。
皇上神情涣散,刚开始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