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们背着我吃啥呢?”
霍潇龙闻着味就出来了,孩子应该是还没睡醒,说话时正在用手揉眼睛
“咋醒了呢?龙儿”
岑昂把小团子抱进怀里,拿了个空碗给她夹了两块肉
“太香了嘛!”霍潇龙说道
“姐你别惯着她,谁家小孩大半夜不睡觉”何怡佯装生气道
“哎呀~娘~”
小姑娘又在扯着袖子撒娇,把她娘假装板着的脸逗笑
“你们吃夜宵都不叫我!”
“好了,赶紧吃,一会凉了,但也别吃太多,要不然不好消化,明天早上起来肚肚该不舒服了”
何怡端起碗,蘸了些酱,把肉喂到女儿嘴里
一行人吃到午夜时分,今天霍潇龙跟岑妈妈睡
女人抱着她,回头同张妈妈说道
“找两个人把房里那个探子处理一下”
张妈妈一愣,这大半夜她上哪儿找人去,不能把那几位师父从床上薅起来吧
这时,准备回家睡觉的霍潇承说道
“姨,我和二黑帮你整就行,不用麻烦张姨找人”
黑壮少年跟在他后面点点头,自从二黑来了霍家每天都和霍潇承厮混在一起,他说啥,二黑听啥。
岑昂点点头,拧开暗门,说道
“去吧”
“哇!娘!里面还有个门啊~”
霍潇龙一脸崇拜的看着岑昂说道,随后她接着问
“妈,我能进去看看么?”
女人摇摇头,说道
“不行,你该睡觉了”
小团子把嘴一撅,不情不愿地上了床
二黑和霍潇承走过黑长暗道,墙上烛火时不时跳跃,有时还发出‘噗’的一声,感觉有些吓人
二人走到最里面,看见了今天少年抓回来的探子
胡须男人躺在地上,眼睛上蒙着黑布,挨着他的还有一桶水,上面是个布条,过一会就滴下一滴水,落在桶里,发出嘀嗒声。
他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一块好地方
胡须男人想
作为探子,他做好被抓起来用尽酷刑的准备,所有肉体上的一切他都照单全收,可是没想到
从眼睛被蒙上融进黑暗的那一刻,他的心理防线就开始崩盘
二黑把木桶拿走,问道
“潇承啊,这人咱俩放哪儿去啊?他现在是活的还是死的啊?”
“应该是活的吧,又没啥致命伤”
少年走上前去探胡须男人的鼻息,男人浑身冰凉,毫无生气。
“死了”霍潇承说道
“咋能死了呢?”二黑问道,他虽然学武不久,但也能看出来这人的外伤不致命
“吓死的”
霍潇承拿下遮住男人眼睛的黑布,布下眼睛睁的老大,一脸惊恐,到现在嘴巴都在微张。
“啊?”二黑有点懵
这人还能吓死?岑妈妈是对他干啥了,一个妇人,能活生生把人给吓死!
二黑抖了下,说道
“那……那开始干活吧”
他的声音有点儿哆嗦,以后还是少在人家风月楼姑娘们面前咋咋呼呼的了,人家妈能把人活活吓死。
两个少年把尸体抬出暗门外,趁着夜色去了趟县外深山,找个犄角旮旯把人给埋了。
回去的路上,二黑终是忍不住问道
“潇承啊,我之前没咋在大燕待过,咱这嘎的女的都这么狠么?我有时候去酒楼里听那些读书人说匈奴女子野蛮,我咋感觉咱这姑娘比匈奴的狂野多了呢?”
黑壮少年有点不敢看霍潇承的脸,他在这说边城姑娘狂野,那不把他娘他妹还有他稀罕的姑娘都包括在内了么。
不过他也没想解释,确实包含在内
霍潇承抬头看看月光,想了想,说道
“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咱家这一亩三分地的姑娘们应该都挺野的”
少年不认为狂野是一个不好的词,狂野,形容性情奔放,豪放粗鲁。
家里的女人们抛去性格不谈,谁也不是好惹的,即使是他爱哭的娘亲,也是黄蜂尾后针,不开心就扎你一下。
况且,活成江南温文尔雅的女子就好么?
活成京城的大家闺秀就好么?
只有弱者才希望你温柔,在你受到欺负的时候可以站出来说一句
你是个温柔的人
他不希望他身边的女人活成这样
他希望,他娘和她妹妹一直这样,受到委屈立刻还回去,看到不平事立刻出手。
哪怕被别人说一句野蛮、狂野,无所谓
只有敌人才会希望你不够强
黑壮少年挠挠头,他搞不懂一向看重家人的好兄弟为啥不生气,也不出声训他两句。
“就这样也挺好的”霍潇承说道
二黑点点头,是挺好的,起码不会挨欺负了。
两位正直快意青春的少年郎露出两排白牙,快马加鞭往家里赶去。
————平阳县县衙
“魏大人,我等昨天傍晚就到了,但我们的人一直没有回信,您当初答应我们会照顾好我们部落的密探,现在人呢?”一个穿着棉衣皮袄的高大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