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站在车门边,脸色微沉,眼底看不清的情绪。 她不知道,他何时站在那里的?从那个位置足以看到咖啡馆大门,甚至靠窗的位置。 “你怎么过来了?”她走了过去,看了他脚边掉落的两个烟头,柔唇抿了抿。 沐钧年指尖还夹着第三根烟,吸完最后一口,皮鞋跟狠狠碾灭烟头,腮处也微微紧绷。 末了,黑眸抬起,声音却淡淡的,凉凉的,“聊了一整天?” 尉双妍皱着眉,看进他眼里,那样的疲惫和淡淡的情绪让她心里疼了一下,下意识的摇头,“没有。” 可沐钧年像是没听见她说话,走到她面前,伸手从包里拿出她的手机,按亮屏幕放到她眼前。 那是一串串红色的未接,非常显眼。 转手,手机被他紧紧握着,声音依旧温冷,“就这么喜欢跟他独处?闲聊?”说完自顾挑眉,点头,“薛家大少风流多情,自有一套,的确很受女人欢迎,尤其深闺少妇,难以抵挡?” 她皱了眉,“钧年,能不能别这么说话?我是那种人么?” 沐钧年转手把手机扔进她包里,并不评价她是哪种人,薄唇却越是冰冷,“上车。” 她没动,就站在那儿盯着他,“我知道你很累,很疲惫,很辛苦,但我也不允许你这样质疑我,我爱你,从前是,现在也是,就算发生了那件事,你既然答应了不离婚,就不该这样说我。” 沐钧年自顾转身开了门,示意她上车,也不看他,只冷然一句:“我不想请两遍。” 她是委屈的。 孩子四个月不到,从怀孕开始,她想方设法顺着他,她想着复职帮他减轻负担,她想着找人疏通,替他分担。 结果换来他这样一句,哪怕不道歉,想让他稍微温和一点都不行? 僵持了也不到十秒。 他看向她,眸底深邃。 也是那一秒,她也觉得他真的很累,这个时候她再委屈也不该跟他闹脾气,显得很不懂事。 可就在她要抬脚上车时,男人却失了耐性,袁臂一甩,“嘭”一声砸上门,自顾上车。 飞驰而去。 尉双妍被一阵车位的冷风吹得抖了抖,眼眶一下子酸涩起来。 沐钧年一路把车子当飞机一样开回汇林别墅,下了车大步往家里走。 从门外开始,扯领带、脱外套,解纽扣,一系列的动作都透着他的烦躁,双唇却抿得死紧。 田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从餐厅门口隐约看到他在客厅双手叉腰走了几个来回,一个不防就抬脚踹了茶几。 惊得田帧张了嘴,又赶忙捂住嘴,转身回到厨房,好半天才出来,当做他是不小心弄翻了茶几,多一个字都不问。 收拾完东西,她才瞟了瞟,“先生,没磕碰到哪儿吧?” 沐钧年站在窗前,背对着,听而不答。 随即,他又转身往楼上而去。 过两分钟,田帧才明白,原来先生是在窗口看到太太回来了。 尉双妍看了客厅里的田帧,整理了一下表情,略微笑了笑,也没说话,转而往楼上走。 田帧站在楼梯口,略微仰脸,“太太,那我就先走了?晚餐都好了,餐后的事赶明儿我来收拾。” 伺候久了就有了眼力劲儿,田帧知道两人有事,她最好就是回避。 尉双妍从楼梯转过身,“好,辛苦了。” 等她推门进卧室,沐钧年站在衣柜边,旁边放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 要出门吗?她皱了眉,脚步停在门边。如果因为他们刚刚的别扭,他没必要这么躲着她。 没一会儿,沐钧年转了身看着她,淡淡的开口:“把工作辞了。” 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尉双妍越是拧了眉,为什么? “给你两天时间准备准备,然后动身去英国,那边会有人给你安排。”他又道。 她终于走了过去,仰脸看着他,“我不去。” 沐钧年停下手里的动作,两件衣服随手扔进行李箱,薄唇微冷,“由不得你。” 她一把抓了他的手腕,让他看着她,“为什么?把我支开是什么意思?不要说你看不惯我,否则你不会耗着不离婚!” 沐钧年落下视线,“难道要看着以后每天打着工作的幌子和形形色色的男人正周旋?今天是薛北,明天呢?” 淡淡的语调,偏偏透着独属于他的刻薄。 她抓着他的手指紧了紧,眼眶一点点变红,红到他不忍而移开视线,也不耐烦的将手臂抽了出来,一把抓了浴袍往浴室走。 但在他进浴室前,她追了过去堵了他,站在门口直直的看着他,“这样说我你真的舒服吗?说我和形形色色的男人周旋。” 他不是动物,他对她明明不是没有感情,但说出来的话却很伤人。 “我不会走的。”她很坚定,“既然你这么认为,我总不能让自己蒙冤。” 沐钧年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丝毫变化,“说完了吗?” 她盯着他。 “说完了让开,机票言三给你买。”男人低低的嗓音越是没有温度。 尉双妍忽然就哭了,眼泪吧嗒吧嗒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