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应该还见面了。” 唐尹芝越是不可置信的摇头,抚着椅子的手紧了又紧。 苏曜往门口的两人看了一眼,两人走进来把唐尹芝按回了座位上,干脆固定在椅子上。 等她稍微平静了,苏曜才终于开口:“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刺激你,相反,也算是为你好。” 唐尹芝想走也走不了,只能盯着他,不听都得听。 苏曜才道:“沐寒声的母亲一直生活在第一岛,而他父亲也许从未离开荣京,最近老太太寿宴,采姨从第一岛回来了,也是她的出现,沐钧年才忽然冒出来,如果不是有很多话,不是跟当年的惨剧无关,沐钧年不会出现,不会找采姨。 但现在沐家一团乱,没人会愿意听沐钧年说什么,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乱,后辈都跟着担忧。” 唐尹芝嘲讽的笑了一下,“你是担心那个傅夜七跟着遭罪吧?担心她身在沐家,受不住操劳?……真是情深。” 她自己都觉得讽刺,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生出这样痴情、长情的儿子? “我孙子呢?好么?”唐尹芝忽然这么问,好像要提醒他,他自己有孩子,傅夜七也早已是别人的了。 苏曜不理会她的意味,淡淡的看着她,“不要觉得幸灾乐祸,以为他们出现,沐家只会更糟糕,你该觉得可悲,曾经以为所有该走的人都走了,只剩你自己,现在看来,他们都活得好好的,也许最先走的,反而是你。” 唐尹芝气得七窍生烟,“你是在威胁我吗?” “我在给你创造机会。”苏曜一如既往的温淡,“只有你最清楚,当年的车祸到底怎么回事?沐钧年和你之间,所谓不可告人的密谋,你是什么角色?” 开庭时,关于这件事,唐尹芝就绝口不提,甚至一脸得意,反正该死的都死了,只要她不开口,那些事,永远都是未知数。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你知道的,既然他们都活着,事实为人所知只是迟早的问题,我既然来问你,你就该抓住机会。”苏曜说。 唐尹芝笑了,如果不是为了不让傅夜七夹在混乱的沐家劳累,他是不是连这个机会都不屑于给她这个母亲? 不听她说话,苏曜略微低眉,交扣得十指微微松开,人也站了起来,临走前说了一句:“我给你半个月时间,足够了。” 话音落下,人已经出了探监室。 监狱长又亲自送出去,在门口,苏曜上车之前看了监狱长,也略微欠身还了了一个礼,才道:“劳烦,如果她有话要说,尽快通知我。” 监狱长赶忙点头,“好的苏总。” 苏曜点了一下头,转身上车,监狱长略微后退一步,对着后视镜挥了挥手,“苏总慢走!” …。 那之后的半个月,老太太竟是怎么也不见醒来,医生也说不出个具体原因,只说身体是没有大问题的。 而那天采姨从老太太的病房出来之后看了沐寒声,眼神里充满说不出的内容,有歉意,有不舍,甚至千言万语。 夜七看出来了,所以那天傍晚,她给母子俩留了空间,蓝修父子俩也默契的没问什么。 那时候天色暗了,医院后方的小亭子还吹着风,低低的声音被风一吹就消散。 沐寒声没有像以往的压抑,也没有以往的闲适,习惯了单手别进裤兜里,今天却只是拇指而食指轻轻摩挲着。 最终是采姨先开了口:“你能娶到小七是福气,可能我不该这么说,你要是不喜欢就当没听见吧。” 采姨说:“纵使我们都对不起你,好在你成家了,生了那么可爱的子女,上天已经足够厚待,所以,关于我们这些前辈的事,你要学着忽略,过好你自己的生活,照顾好你的妻儿足矣,不要因为我们影响了你和小七,让小七跟着遭罪,她是个好孩子,不该吃那么多苦。” 她知道,自己父母、奶奶之间的感情,说忽略,得多难? 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若是一切能转好,老太太能醒过来,沐钧年能被接纳,沐家能风平浪静,自然最好。 沐寒声略微低头,不自然的踢着脚下看不到的小石子。 好一会儿采姨才说:“我顶多再呆小半月就会回第一岛。” 沐寒声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昏暗里,剑眉轻轻蹙着。 “他出现,家里已经够乱了,我不能再给你们添乱。”采姨淡淡的笑着,就算是走,她也宁愿在第一岛、在蓝家安安静静的走。 现在的她就是采姨,本就该一直平静下去,不牵起任何人的挂念,不扰乱任何人的情绪。 沐寒声转过头,“医生怎么说?” 知道他是担心她的身体,采姨笑了笑,“没什么事,回去养一养,正好让这边的事缓和下来,不正好么?” 她没有给他挽留的机会,看起来略微轻快,道:“你小时候能记得的大概只有我和他总是冷战、他极少回家。但你不知道,他几乎每天都会去你的学校,看着我把你接走,每逢儿童节……” 采姨说着话,被喉咙里的酸涩顿了顿,微微吸气才接着道:“他都会给你准备礼物,只是大多时候是司机送来,所以你不知道,我说了你也不肯信……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