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追逐财富过力,人总会变得急功近利、理智匮乏,甚至自掘坟墓。 那天离开咖啡馆之后,傅夜七满身沉重。 她不知道自己赌得有没有效,能让傅孟孟最后甘愿找上门来,哪怕不消半个傅氏,也能点头捐献骨髓。 下午她还去了一趟医院,庄岩还是没醒,几个人一直守着他。 秋落担心的看着她的心事重重,“你舍得就这样放掉殚精竭虑重回手里的傅氏?” 她淡淡的苦笑,“我更不舍得沐寒声,哪怕有了傅氏,如果他真的从此陌路,我接受不了。” 她试想过的,如果她然采姨去做这件事,沐寒声会恨她,就像当初,她以为沐寒声害死父亲一样不可能原谅的恨。 但她笃定,现在她,如若真的离开沐寒声,会不知道怎么继续生活。 齐秋落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夜七笑了笑,“好好照顾庄岩,会没事的。” 她一个人回了傅宅,没有打搅繁忙中的沐寒声。 但是独自坐在阳台许久,怎么都没有睡意,大晚上的给儿子打电话。 小家伙先是迷迷糊糊的咕哝,然后耳力可闻的突然蹦起来,“妈咪,老沐欺负你了吗?” 那样子,好像立刻就能奔过来似的。 她心底柔了一片,笑,“没有,老沐这会儿可能还在某个会所谈工作。” “夜不归宿吗?”沐司暔一本正经道,带着批判:“太不像话了!” 这次她轻轻笑出声,心底瞬间轻快了,又好似可以理解傅孟孟拼了命要得到保障的心情。 也许每个母亲都有这样的一面。 耳边贴着电话,她看着窗外的幽暗,“你打电话,会不会吵到祖奶奶?” 沐司暔摇头,“不会,祖奶奶今天睡得早,她知道你和老沐和好了!” 这消息倒是传得快,她清浅的笑。 安静了会儿,小家伙问:“妈咪,老沐晚上都没空陪你,要不然我搬过去?” “不用。”她说:“祖奶奶年纪大了,需要人陪着,你在可以跟她多说话。” 老人最怕寂寞,哪怕清晨睁开眼多一个说话都是好的,或者,有个重孙让她每天唠叨唠叨,生活也就充实了。 沐司暔抿抿小嘴,“好吧……妈咪你睡不着么?我给你讲故事?唱歌?” 傅夜七笑意更浓,她因为受过伤,气息不足,胸腔调节差,差个几乎是五音不全,不知道儿子怎么样。 等她说“好,唱歌。”之后,沐司暔却自顾嘀咕着:“妈咪也真是,是知道我唱歌难听么?还是不唱了吧?讲故事其实挺好的。” 她笑着。 后来沐司暔给她讲故事,但是被哄睡着的是他自己。 她也开始昏昏欲睡,彼时已然凌晨。 夜里开始下雨,凉风从窗户里钻进来,愣是将她冻醒了,一睁眼就狠狠打了个喷嚏。 身子一挪,“哐!”一声,手里掉到了地上。 她干脆起身,再睡下去可能就感冒了,按亮屏幕看了一眼,快凌晨零点了,也看到了一个来电。 沐寒声的电话。 转眼看了空落落的房间,她起身关窗户,一边把电话回拨过去。 站在窗前,听着“哗哗!”雨声,又干脆趴在窗户边安静的听着。 电话接通的时候,沐寒声其实还没睡,淋了点儿雨,刚进御阁园的门,潮湿的外套没脱,薄唇微微勾起,接通。 “喂?”她低婉的声音,轻飘飘的。 沐寒声瞬时皱了眉,莫名的就问了一句:“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她在这头顿了会儿,总不能说心里不舒服,只好抿了抿唇,道:“下雨了,外边太吵,睡不着。” 在躺椅上窝了会儿,这会儿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听筒里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我不在睡不着?” 低醇、带笑。 “才不是。”她满副淡然,再次强调,“雨声太大。” 她伸手感受了一下,雨滴并不大,只要关上窗户,基本是半点声音都听不到。 倒是一阵冰凉让她“嘶……”的将手缩了回来。 “你要睡了?”她擦了擦手,问。 沐寒声沉默片刻,“不睡。”但他也没说在哪儿,在干什么。 她只好抿唇“哦”了一句。 直到傅宅外一阵车灯扫过,她恍然,又惊讶,也没穿鞋,刚上传就翻身下去,匆匆往楼下跑。 沐寒声在门外拍了拍潮湿的大衣,门却开了。 她就光脚站在门口,一张清单的脸上带了可见的欢喜,“你怎么过来了?” 如此一声不响,刚刚电话里一点苗头都没有。 沐寒声薄唇轻轻勾着,走过去时先把大衣脱下,才抱了抱她。 低头看到她赤着脚,英眉才略微沉郁,不满的拧起,走进门,随手扔了大衣反手关门,将她抱了起来,径直往楼上走。 这才回答她的话:“不是我过来睡不着么?我得对你的睡眠负责。” 她抬眸,心底笑,嘴上却瞥了瞥,“我都已经睡着了。” 沐寒声弯着嘴角,也不拆穿,把她放在床上,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