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别墅外天色逐渐暗下来。 “雅君?”楼上忽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傅夜七几乎不到半秒从沙发起身,匆匆走过去,本想问“怎么了?”可张了张嘴,竟然没敢出声,只是匆匆往上走。 沐寒声就笔直的站在楼梯口,等她上去,大概是知道有人靠近了,略微伸手。 她想也没想就握了过去。 男人神色微动,冷硬的五官转瞬又好似一点变化都没有,只是剑削的薄唇沉声一句:“帮我准备热水,沐浴需要的东西。” 她赶忙点头,然后把手抽了回来,直接往卧室的浴室方向走。 沐寒声就安静的立着,握过她的手还是那个姿势。 傅夜七都到了浴室门口,转头之际,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慌忙在折了回来。 她长这么大,没这么照顾过人,更不得章法,这一来一回的无措,倒是显得有些可爱。 她又回到楼梯口,再次牵了男人往卧室里走,把他安置在床边坐好,自己才去了浴室。 浴室地上铺了一层防滑垫,应该是怕他摔倒。 拿着沐浴液、毛巾、浴巾,和他的睡袍,可她居然不知道该摆哪儿,因为不了解他洗澡的习惯,洗完了会往哪儿拿东西? 刚想要不要给迪雅君打个电话,一转身却被门口的人影吓了一跳。 “好了没有?”男人长身玉立,目不斜视,但分明的五官染了几分不耐烦,“你今天动作很慢。” 傅夜七站在浴室里,还不及他高,微微仰脸,看了看自己的布置,搓了搓手,还是引着他进去了。 等她转身要走,手放放到门把时,身后蓦地想起他不疾不徐,又颇为不满,“你出去干什么?” 她愣了一下,还有事? “不帮我洗?否则我怎么知道东西在哪?”男人沉沉的声线,好像习惯了理所当然。 傅夜七就在门口立着,有些僵硬。 迪雅君每天都帮他洗澡吗? “过来。”男人冷沉的声音,势必要她帮忙似的。 她只觉得脑门有些热,好像血都在往那儿涌,不是没亲密过,只是方式不一样,难免不自在。 他那样的理所当然,也让人想到他对迪雅君说的那句话,“你不是很早以前就想嫁给我?正好现在,我缺个女人。” 她在想,她如果出声,是不是不用替他洗,但若不帮,他万一哪磕碰了呢? 抿了抿唇,一言不发的走过去,扶着他。 他给她洗过澡,可她没有过。 男人宽肩窄腰,就那么毫无遮挡的站在面前时,手心发烫,脸色绯红,只是谁也看不到。 “你紧张什么?”好一会儿,男人再一次开腔,带着好笑的意味,“十几岁那么果敢躺我床上的时候,可没见你紧张。” “砰!”她蓦地蹙眉,猛地起身,身子蹲久了一斜,她撞到了墙上,下一秒直接狠狠落到地面。 脑袋里嗡嗡的,尾椎疼得拧泪,又死不出声。 “怎么了?”男人英眉也拧得很难看,声音平淡又森冷,一手抓在浴缸边缘,又不好起身,更找不准她在哪个方位。 十几岁?看他这语气,该是青梅竹马,迪雅君的确像是有那个魄力的女人。 “我问你怎么了?”听不到她的回应,沐寒声再次开口,语势越发强硬,带着凌冷的命令:“说话!” 她费劲的起身,闭了闭眼缓解疼痛,咬着牙没出声,因为她不是他以为的迪雅君,否则不知道还要发多大的火,早上的发火她见识过。 她忍痛,再次到了他旁边,刚伸手,被他一把捉了过去,冷淡的声音里带了几不可闻的焦急,另一手循着她的手臂略微摩挲。 “哪摔疼了?” 她始终不说话,只是摇头。 沐寒声薄唇抿得不留缝隙,“扶我起来。” 她照办,转为淋雨,忍着慢慢消逝的疼痛,给他洗澡,就一遍他就说了:“给我浴巾。” 他自己草草一擦,裹上袍子,伸手要她扶着出去,出了门又撒了她的手,径直往床边坐下,看似漫不经心的擦着头发,没再跟她搭话。 傅夜七松了一口气,不让她说话就好。 她去把浴室收拾好,看他安静倚在床头,卧室里的视频开着,专注的听着,她才下了楼。 迪雅君回来了,她在客厅。 “顺利吗?”迪雅君淡淡的笑着,又有些疲惫。 她抬头,笑了笑,“还好,等明天,我跟你问些事吧,等你不在的时候,能照顾得更好点。” 迪雅君挑眉,“OK啊,那我先上去了?” 她点了点头。 迪雅君去了主卧,看着倚在床头的男人,看似没什么异样,但冷峻的五官染了一层冰。 “不高兴啊?”她走过去。 沐寒声面色不动,脸都没侧半分,灯光下的脸显得越是阴郁。 她习惯的挑了挑眉,“对了,你是打算让她在沙发上躺一晚上么?还是跟你住这儿?我看这么晚了,她一脸疲惫,落寂的坐在客厅呢,再过个几分钟,恐怕就坐着睡过去了。” 床头的男人神色暗了暗,下一秒,已经一掀被角,直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