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好奇那个忽然出现的小孩,小小的身影,郑重的走在红毯上,还与总统像模像样的握手。 这一年来极少露面的沐寒声就温和的立在一边,等小孩握手完毕,自己才上前。 不过一个简单的行为,却被大为莫名的纵容和宠溺。 然而,谁都不知道他到底什么身份,来宾介绍中,并未提及他的身份。 阅兵开始之际,却谁也没再看到沐寒声和那个小孩身影。 自然是看不到的,蓝司暔被沐寒声带到了城楼上的堡室里。 这是制高点,能把阅兵阵容尽收眼底,甚至可以从各个显示屏里看到周围建筑顶的狙击防卫。 各国参与检阅的阵容在做最后的调整与准备,更是一目了然。 蓝司暔的注意力却不在观赏上,只盯着狙击手的枪,又看看正在巡展而过的新一代坦克集群。 终于露出兴致而属于孩子的惊叹,“哇哦!”一声,转头看着旁边沉默淡笑的男人。 “这是最新改装的吗?炮塔该进了?是不是机动性也得提高?” 这一连串的问话让沐寒声笑意渐浓,“有见识!” 而蓝司暔认识的装备,远远超过了沐寒声的预料,他能指着屏幕上但凡出现的武器说出功用和特点,甚至是编号,再不确定的问是不是哪里改进了? 想来,跟着蓝修进出军队,可真没闲着! “挑一挑,最喜欢哪一个新型机械武器,给你送个实用模样,如何?”沐寒声心情好。 这可让蓝司暔眼睛发亮。 “那我得好好想想……只一个?” 沐寒声浅笑,“五个以内?” 霍! 其实蓝司暔想说要俩,一听这话,立马点头如蒜捣。 谁不要谁傻! …… 那日后,本届阅兵的最亮点,成了蓝司暔,那大人模样的姿态,沉稳的小脸,和身上的穿戴都为人津津乐道,掀起一股儿童模仿潮,偏偏探不出身份来。 而这一切,也传不到伊斯去。 九月底,傅夜七的行程依旧紧密,原本外访是在首都,在温暖的会议室做交流,可她自请下访边境,天气恶劣到手背起了冻疮,人也瘦了一圈。 这都一年过去了,她再次滞留,恐怕还得些日子才能回国。 这个消息传到沐寒声耳朵里,他皱了眉。 古杨传完消息就安静的立着。 沐寒声又开始抽烟了,走到窗前,把窗户开大,一口一口的吸着,看似优雅从容,可他一双眉峰是蹙着的。 原定计划,她在十月初就该回来了,这是真是出于对伊斯边境贫困民众的关切,还是逃避回荣京? 这一点,沐寒声是真的想错了。 她不是不想回,是实在不忍走,伊斯在北欧的确算是经济繁荣,人口少,人均水平高。可贫富差距小,并非没有,尤其边境。 北欧天气常年寒冷,一到秋末冬初,更是刺骨的冷。其西侧边境是最不安生、最贫穷的地带,尤其,近年来连归属权都成了争议。 如此一来,受苦的成了民众。 她不是第一次来,每每看到衣衫褴褛、冻得浑身发抖的儿童,她会想到当年食不果腹的自己,那些炽烈的目光打在她身上,灼在心底的疼。 可她每一次去,这里的人却淳朴而热情。 有孩子会用一双龟裂的手,捧着自己刚刚抓到的北欧野鼠奉到她面前,满是笑意的邀请她一起烤了吃。 野鼠,在国内,听闻少数民族也吃,可她见了,心底犯怵,脸上却温和的笑,拒绝他的善意,看着他们去皮、剖腹、撒盐,架火烤。 “他们现在视你为衣食父母。”苏曜再一次跟她走在一起,感受这里的贫困和心酸,却担忧,“夜七,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你总要离开的。” 这儿是个小村子,夹在两座秃山之间,山体抵御寒风是好,不至于卷起黄土令人难以呼吸,但进出便是翻山越岭。在荣京与第一岛呆惯了乍来这里,是很不习惯的,如今好多了。 对于苏曜的话,她浅笑:“外访的目的,是建立国际友谊,最好的友谊哪来呢?不就该为伊斯解决最棘手的问题?” 这话苏曜是认同的,却一丝迟疑。 “国际关系没那么简单,外访团与伊斯交流经验、互惠互利尚且可以,再进一步,就成为干涉他国政权了。” 她依旧清浅的笑了一下,“当初可是你把我带这里来的,我见了就不能不不管了。便是要看用什么方式了,你这个副总理都想不出办法么?” 听她这话,这事是非办不可。 见她搓了搓手,苏曜才发现她竟然又没带手套,皱了一下眉,握住手臂让她停下,拉过双手捂住,略微思虑,一边褪下手套要替她戴上。 傅夜七拒绝了,“手背冻疮开始化脓了,小心染了手套。” 苏曜只是温和一笑,“无碍。”不让她把手缩回去,坚持给她戴上,动作极其仔细,也低低的一句,略微责备:“起冻疮就更该戴手套,总是记不住,再这么下去,好好的一双手就毁了!” 她身体本就不好,伊斯的天气确实受不住,时而冻得食欲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