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得慢的车辆被警车围住,而第一个冲上前的是从直升机跳下来的庄岩和古杨,却也一时没敢动伏在她身上的男人。 沐寒声被砸到瞬间,胸闷气短,自己都能感觉到额间爆起的青筋,脑袋受压,眼眶生疼。 许久,终于撑起身子,一手最先微抚她的脸,完好无损,松了口气。 “我没事,别担心……”依旧低沉,却气息不稳。 傅夜七怔、惊,他没事? 转瞬又气从心生,一把推开了他,嘶喝:“你不要命了?想死就去,别带上我!” 越是生气,说明她越是担心。 沐寒声勉强弯了嘴角,“我命硬……” 说是这么说,却半天没能从她身上下去,无奈还是故意只有他自己清楚。 最后是庄岩把他扶了起来,由直升机送往医院。古杨留下跟她一起与警方交涉,这是她的坚持,沐寒声也无奈。 直升机上,庄岩看了拧眉的人,把他周身看了一遍,“手臂骨折了?” 沐寒声噙眉沉默,面色却不坏。 “一群乌合之众,你是真的躲不开,还是不想躲?”庄岩看他除了手臂都没伤,没忍住问。 “群愤是我引起的,这袭击也是我引发的,你说我为了什么?”沐寒声沉闷的声音,手臂动了动,刺生生的疼,最后那一下出乎预料了。 庄岩眉角动了动,就只是个苦肉计? 沐寒声扫了他一眼,“别啰嗦,能快点么?”脑袋和胸前还有些闷痛,继而也解释了一句:“我要不受点伤,这事就闹不够,拖得越久,最后受苦的还是夜七。” 时时要防着被袭击不说,还要帮齐家度过难关,她一个娇矜之躯,撑得了多少事? 庄岩自是懂了,转头本想说点什么,却忽然发现旁边的人斜靠着闭上了眼。 “哥?”他心头一紧,推了他。 “没死!”沐寒声低闷一句,可是那之后就没再说话。 …… 傅夜七到医院的时候,身上依旧略微的狼狈,只是脸上担忧不假,到了庄岩跟前。 “他怎么样了?” “嫂子放心,我哥没事,就是右臂严重骨折,轻微脑震荡,极压致眼角膜下出血而已。” “而已?”她削了庄岩一眼,“还有吗?” 庄岩抿了抿唇,任务完成!然后才道:“这会儿晕了。” 傅夜七皱了眉,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可她没再问,只是进了病房安静的等着。 这一等,她就在床边趴了一夜。 清晨,沐寒声醒来,深眸微转就见了床边的脑袋,半张小脸露着,娥眉微皱。 沉眉浮起温柔,转身下了病床,在她身侧俯下伟岸,却发现自己现在是独臂,瞬即拧眉,薄唇抿着懊恼。 “哥。”庄岩的声音幽灵似的在身后响起。 男人直起身,峻脸泰然。 不过庄岩眼精,弯了一下嘴角,将床边的人轻巧抱到了床上,转身小声一句:“欠我一次!”末了顺口加了一句:“嫂子比秋落还轻……” ‘轻’字没说完,尾音拖了会儿,庄岩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沐寒声鹰眸敏锐,下一秒却冷然挑眉事不关己,抬手却拍了拍庄岩的肩,转身上床再补一觉,如愿的美人在怀。 庄岩出了病房,因为失言,自顾拍了一下脑门,一边低咒一边往外买早餐去了。 病房里,一床双人,睡相温馨。 傅夜七醒来时都快十点了,动了动,低眼看了搂在腰间的手,秀眉皱起,一抬头,是沐寒声坚毅的下巴,分明的棱角散发着特有的魅力。 一直知道他极其英俊,五官深邃,英眉挺鼻,好像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但不出五秒就移了视线,屏着半分呼吸,清绝的脸强自淡然。 眉心紧了紧,挪得小心翼翼。 “醒了?”头顶猛然响起低沉的嗓音,胸腔在她耳侧低鸣。 那感觉很陌生,震得她一时顿住,下一秒干脆一次做完,翻身立在了床边,低婉:“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沐寒声左手一伸,精准捉了她纤柔手腕,转而低语:“我没事,叫医生干什么?让古杨办出院手续就行。” 傅夜七转过身,眉心轻拧,“你就这么出院?” “只是骨折,养养就好,别听庄岩瞎说,你问医生也会这么说。”清晨,他略微喑哑却极其舒服的嗓音。 她抿唇,真要出去问医生,但没来得,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 竟是洛管家焦急的脸。 “少爷,少奶奶!” “怎么了?”她先开了口,心底升起一丝不祥。 洛敏身为总管家,素来沉稳,却急得无措,道:“老夫人……她一早看了新闻,听少爷、少奶奶住院,一时竟急得昏过去了……” 傅夜七经愣住,想起上一次他们离婚时,奶奶也被刺激得进了医院,不疑有他。 床上的沐寒声却英眉微沉,若有所思,上次奶奶说‘一旦她有什么事,必须带小七回来’。 这下什么都不用问,直接出院,回玫瑰园。 沐钦的车已经停在大门外,早露点点,显然一大早回来了。